門軸發出老舊的呻吟。
站在門後的少年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角色——黑色短發如松針般根根挺立,襯得冷白膚色近乎透明。最攝人的是那雙桃花眼,未語先含笑,眼尾微挑處藏着一抹天生的風流。
“姐姐,找誰?”他唇角揚起新月般的弧度,連聲音都帶着蜂蜜般的黏稠感。
喬念的指甲無意識掐進背包帶:“張淞然,是住在這裡嗎?”
“是李哥介紹來的?”少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側身讓出通道時,衣領掠過一陣柑橘混着清茶的香氣。“姐姐,進來吧。”
喬念的鞋尖在門檻懸停半秒。
門内是另一個世界,茶幾上的遙控器與雜志邊角精确對齊,沙發靠墊的褶皺被撫平成标準直角,連窗台上的多肉植物都保持着等距排列。
空氣中浮動着若有似無的白茶香,将門外老樓的黴味徹底隔絕。
“你和張淞然是什麼關系?”喬念接過少年遞來的果茶時,注意到他特意擰松了瓶蓋。
他從冰箱裡拿出了易拉罐,清脆的聲音在空氣裡想起,少年仰頭灌下一口冰鎮芬達,喉結滾動出漂亮的弧線:
“我就是張淞然。”他眨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不像嗎?”
“弟弟,你才多大?”喬念滿眼都是疑惑。
張淞然仰頭灌了口芬達,喉結滾動:“二十二,隻是長得顯小。”氣泡在金屬灌裡炸開細碎的聲響。
隻比自己小一歲嗎?那為什麼看起來像個剛剛成年的,和傅庭烨歲數差不多的模樣。
張淞然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将各種證件拿了出來。有身份證、警官大學的畢業證。
看了之後,喬念服氣了。
“好吧,”喬念将那些證件整理後,放回原來的位置,“我的情況,李哥也和你講了吧。”
“嗯,是的。”他點頭。
“雇傭金你提個價吧。”喬念讓他先說。
氣泡聲再次響起。張淞然舉起芬達:“"五百一天,一周交貨。”頓了一下,舉起飲料喝了一口,“等結果出來後,你再給我錢。”
“好!”喬念沒有任何猶豫,在這方面上,她不想講價,她也和大多數的領導一樣,隻看中結果。
“那就祝姐姐,早日沉冤得雪。”他舉起芬達和喬念的果茶碰了一下。
等喬念的車離開後,一直停在樓下拐角處的邁巴赫車降下車窗。陸景川的鉑金袖扣在陰影中閃過寒光,他擡手示意,徐彬立即拎着鼓脹的黑皮包走向老樓。
十五分鐘後,破舊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徐彬空着手回到車内,後座上的男人正在漫不經心地看着手機。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擺平不了的事。”陸景川關上了手機,擡起頭,語氣自信。
徐彬瞥見後視鏡裡逐漸縮小的老樓:
“不久後,喬小姐還會回到您的身邊。”
“叫她什麼?”陸景川的眉頭微皺。
“是太太。”"徐彬的喉結緊張地滾動,連忙更改。
他剛坐到車上後,手機便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