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連鍋底的雞肉都沒放過,被撈得幹幹淨淨。喬念托腮望着空蕩蕩的鍋子,忍不住揶揄:
“傅總,還算滿意嗎?”
暖黃的燈光下,傅庭州擦了擦嘴角,難得坦率地應了聲:“勉強可以能吃。”
喬念望着他微微揚起的唇角,忽然覺得有趣。
這位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傅氏掌權者,此刻竟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明明眼底閃着光,卻偏要故作鎮定。
傅庭州指尖一頓,瓷勺"叮"地撞在碗沿。他掀起眼簾,方才那抹餍足的神色瞬間斂去,又恢複了往日矜貴的模樣。
“喬總這麼盯着客人看,”他慢條斯理地抽出方巾擦拭唇角,“難不成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淺淺陰影,卻遮不住耳尖那抹可疑的薄紅。
喬念忽然發現,原來傅庭州說謊時,喉結會不自覺地滾動一下——就像現在。
傅庭州垂眸凝視着碗底殘留的湯漬,忽然意識到自己在掩飾什麼。
那些鑲着金箔的松露,浸泡在香槟裡的魚子醬,或是需要提前半年預定的懷石料理——它們精緻得像藝術品,卻從未讓他産生過此刻胸腔裡這種陌生的暖意。
讓他想起很多年前,母親還在時,廚房飄來的當歸雞湯香。那種味道會從門縫鑽進來,纏着放學回家的他,直到乖乖坐在餐桌前。
“傅總?”喬念的聲音将他拉回現實。
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碗,裝作若無其事。卻在擡眼的瞬間撞進她含笑的眸子裡。
“别動。”他突然傾身,拇指擦過她唇角“嘴角沾上醬汁了。”
溫熱的觸感讓兩人同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