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波折,但好在他們都很懂事。”文柳句莞爾回應,又一揮手,盲女脖頸間的鐵索當啷解開。
“把這裡收拾好,出去等我一會兒。”
“是。”
盲女垂首,将長發别在耳後,随即朝着宮燈爬去。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多話,甚至連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用外層的裙擺将宮燈一包,重新抱在懷裡,赤足離開。
隻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看了懸在半空中的卓無昭一眼。
那目光裡帶着幸災樂禍的惡,和刀子般的冷。
卓無昭隻覺得那點冷像是紮進了他心裡,順着四肢蔓延。
之前覺得難受的焦枯之氣,反倒成了足以抵擋這寒冷的暖爐。
他咳嗽起來,幸好,血還是熱的。
底下的文柳句搖了搖頭:“你太倔了。”
卓無昭勉強勾起了嘴角,發出嘲弄:“哪有閣下死纏爛打。”
他痛到沒剩幾分力氣,頭暈目眩,說話的語調很輕,但他知道文柳句一定能聽見。
“你把我逼到這一步就為了用我做一具傀儡?”
“這不好嗎?”文柳句凝視着他,“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保留你的記憶,甚至給你自主行動的權利。你是特别的,那些因為一句話就背棄你的人,應該付出代價。”
“我”
卓無昭才開口,又噤聲。
剛才那些話,恍惚間成了絲線,成了一雙友好的手,向他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