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秦伯安秦老和沈青,宋啟明竟不顧身份,搶上幾步,對着二人深深一揖。
“秦老!沈神醫!”
“犬子宋哲,不幸身患惡疾,如今已是命懸一線!宋某遍訪海内外名醫,耗盡家财,卻依舊回天乏術!”
“聽聞沈神醫醫術通神,能力挽狂瀾,今日特來懇請,無論如何,請您出手,救犬子一命!”
“隻要沈神醫肯出手,無論成敗,宋某必有重謝!萬死不辭!”
他聲音嘶啞,言辭懇切,那份舐犢情深,令人動容。
秦伯安面露難色,輕歎一聲:“宋先生,令郎的病情,老朽之前也有所耳聞,确實是唉棘手啊!”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沈青,眼中卻充滿了信任。
“不過,若說還有一線希望,或許,真的就在沈青身上了。”
宋啟明聞言,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轉向沈青,語氣愈發謙卑和急切。
“沈神醫!隻要您肯出手,任何條件,宋某都答應!我這就安排,将犬子轉到省中醫院,一切治療,都由您全權負責!”
很快,在宋啟明不惜代價的安排下,他的獨子宋哲,被小心翼翼地轉入了省中醫院特需病房。
沈青第一時間便趕去會診。
病床上的宋哲,早已不複往日富家公子的神采。
他形銷骨立,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時不時還會發出一陣陣無意識的、痛苦的呻吟,偶爾肢體會不受控制地輕微抽搐。
這哪裡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分明已經是一腳踏入了鬼門關!
沈青仔細查看了宋哲的病曆。
上面記錄着他一年前,因意外受驚之後,便逐漸出現的進行性肌無力、四肢癱軟、間歇性抽搐、神智時清時昧等一系列詭異症狀。
西醫的診斷,五花八門,什麼罕見的吉蘭-巴雷綜合征變異型、進行性脊肌萎縮症、自身免疫性腦脊髓炎,甚至還有懷疑是某種未知的神經元退行性疾病。
治療方案,更是從大劑量的激素沖擊,到免疫球蛋白,再到各種昂貴的進口靶向藥物,幾乎把現代醫學能用的手段都試了個遍。
結果,卻是病情一天比一天重,人一天比一天虛弱。
就在沈青凝神為宋哲診脈,思索病情之時。
病房外,突然傳來一陣略顯嘈雜的腳步聲。
隻見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簇擁着一位五十多歲,戴着金絲眼鏡,氣質儒雅卻又帶着幾分不怒自威的專家,走了進來。
沈青認得此人,正是之前在高書記病房中,那位來自京城協和醫院,對中醫頗有微詞的神經内科權威,吳教授。
他此刻,顯然也是聽說了宋家公子的事情,特意“屈尊”前來觀察。
吳教授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病床上的宋哲,又翻了翻那厚厚一沓西醫病曆,便直接了當地對宋啟明下了判詞。
“宋先生,令郎的病,根據我的經驗判斷,是某種無法逆轉的神經系統器質性病變。”
“說白了,就是神經細胞已經壞死了,而且還在持續壞死。這種病,在目前的醫療水平下,是絕症,沒有任何治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