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瞥向一旁正在沉思的沈青,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輕蔑。
“至于某些人所說的中醫哼,對于這種器質性的、結構性的神經損傷,中醫那些草根樹皮,那些所謂的針灸,不過是杯水車薪,心理安慰罷了,絕無可能治愈!”
吳教授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和傲慢。
他甚至還意有所指地加了一句。
“如果,中醫真能治好這種病,那我吳某人,當場拜他為師,從此改學中醫!”
此言一出,病房内外許多聞訊趕來的醫生,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這幾乎就是把沈青逼到了懸崖邊上啊!
宋啟明聽了吳教授這番話,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沒有了血色,身體都晃了晃,險些栽倒。
沈青卻沒有理會吳教授的挑釁。
他仔細地為宋哲進行了望、聞、問、切,每一個環節都細緻入微。
随後,他将宋啟明請到一旁,詳細詢問了一年前宋哲受驚的具體經過。
宋啟明面露痛苦之色,回憶道。
“一年前,小哲放學回家,路過一處拆遷的舊宅,不知怎麼就誤闖了進去,結果結果據他後來斷斷續續地說,是看到了一具一具被白布蒙着,隻露出兩隻腳的屍體還聽到了一些一些非常恐怖的聲音”
雖然宋啟明說得含糊,但沈青能感受到,那場驚吓,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其恐怖程度,絕對是深入骨髓,難以磨滅的!
沈青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他再次回到病床前,看着氣息奄奄的宋哲,神色凝重。
“宋先生,令郎此病,其根源,确如我之前初步判斷,乃因‘驚恐過度,傷及腎精,導緻心神失守,魂不附體,日久痰濁内生,蒙蔽清竅,肝風内動,筋脈失養’。”
“但因拖延日久,反複誤治,如今已然導緻‘先天之腎精嚴重虧損,後天之脾胃生化之源幾近枯竭’,病情之複雜危重,比我之前預想的,還要兇險數倍!”
面對吳教授等人那帶着質疑和輕蔑的目光,以及宋啟明那期盼中夾雜着絕望的眼神,沈青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宋先生,令郎此病,若依常規療法,确已是無力回天,藥石罔效。”
“但,我中醫尚有一線生機,晚輩願以家傳絕學——‘太乙三才針法’,配合‘培元固本,滌痰開竅,熄風止痙’之特制湯劑,為令郎放手一搏!”
“太乙三才針法?”吳教授在一旁嗤笑出聲。
“這是什麼針法?我行醫數十年,遍覽中西醫典籍,從未聽說過!我看,不過是你故弄玄虛,拖延時間的噱頭罷了!”
沈青并未動怒,隻是平靜地解釋道。
“‘太乙三才針法’,乃先祖秘傳,此針法重在調和人體天地人三才之氣,固先天之本,啟後天之源,有開竅醒神,回陽救逆,調和陰陽之奇效。”
“隻是此針法對施針者要求極高,且頗耗心神,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
他再次轉向宋啟明,神色無比鄭重。
“宋先生,此法風險極大,九日為一完整療程。期間,病人病情或有反複,甚至可能出現暫時加劇之兇險表象。您可願信我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