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火候已經到了。
“陳小姐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再繞彎子了。”沈青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抛出了自己早已深思熟慮過的,全新的合作方案。
“我們可以成立一家全新的合資公司,共同運營‘沈氏降真香’這個品牌。”
“在這家新公司裡,我以品牌、核心技術、獨家配方,以及後續所有新産品的研發能力,作為技術入股,我方必須占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擁有對産品品質、生産工藝、以及品牌發展方向的絕對主導地位。”
“而貴公司寶芝堂,”沈青看着陳嘉怡。
“則以充足的資金、先進的現代化企業管理經驗,以及貴公司最為寶貴的,遍布全球的海外銷售渠道,作為條件入股。你們将全權負責‘沈氏降真香’所有産品在港澳台及海外市場的開拓、推廣與銷售工作。”
“至于利潤分成,我們可以根據國内外市場的不同情況,以及雙方投入的資源,重新制定一個更加公平合理的分配比例。”
“我以為,這才是我心目中,能夠實現強強聯合,互利共赢的合作方案。不知陳小姐,意下如何?”
陳嘉怡靜靜地聽着沈青的方案,她那雙明亮的眼眸閃爍不定。
她沉吟了許久,在心中飛快地進行着利弊得失的權衡與盤算。
最終,她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青。
“好!沈先生!你的條件雖然比我想象的還要苛刻,但我原則上同意了!”
“不過,”她話鋒陡然一轉,那張精緻的臉上,突然泛起了帶着幾分神秘與期盼的紅暈。
“在咱們正式簽訂這份商業合同之前,我還有一個附加的,純屬我私人的條件。”
“隻要你能幫我做到這件事,我們寶芝堂與您的所有商業合作,不僅可以立刻生效!而且我甚至還可以在我個人權限範圍之内,再為您争取到一些更為優厚的附加條件!”
陳嘉怡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充滿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懇切與期盼。
沈青聞言,心中了然,知道這才是對方今日真正的底牌。
“陳小姐請講。”他平靜地說道。
陳嘉怡深吸了一口氣,那張精緻幹練的臉上,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憂慮與悲傷。
“我的爺爺,也就是我們香港寶芝堂的創始人,陳萬豪,他老人家近半年來,得了一種非常奇怪的病。”
“他并非是身體上有什麼疼痛,而是整個人的精神,日漸萎靡不振。”
“到了晚上,就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時常會驚醒,然後指着房間的角落,說那裡有鬼魅影子,吓得驚恐不安。”
“白天的時候,則更是神思恍惚,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有時候甚至連我這個孫女,他都認不出來。”
“我們請遍了香港、英國、乃至美國所有最頂尖的腦科專家和心理醫生,為他做了所有能做的檢查,ct、核磁,什麼都查過了,但就是查不出任何器質性的病變。”
“他們最後隻能将爺爺的病,診斷為老年性的精神障礙,或者說是阿爾茲海默症的早期症狀。”
“但是所有能用的藥物,我們全都給爺爺試過了,全都毫無效果!他的情況甚至還在一天天惡化!”
陳嘉怡說到此處,眼圈已是微微泛紅。
她看着沈青,那眼神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