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和尚們的意思,覺遠的遺體在上院呢。
但上院和下院之間,主路隻有一條,有僧人站在那,正讓“香客止步”呢。
想了想,我做出了一個決定。
凡事,想了就得幹,決不能讓任何一個可能出現的真相溜走。
十五年前的虹化,在十五年後再循環?
我還真就不相信這種所謂的“巧合”。
這麼說吧,這天底下,絕大多數的巧合,不是故意而為之,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我走到寺院的一個角落,一縱身,順着下院的圍牆跳了出去。然後沿着荒山樹林往上爬。
天色開始暗淡,樹林裡更加陰翳。
穿過一片松樹林,就看見了一片蕭條的靈塔。
這是過去觀音寺普通僧人安葬骨灰的地方,幾隻烏鴉正站在樹尖兒上嘎嘎的慘叫。
沿着小路迂回,很快,就到了觀音寺上院的圍牆外。
我找了一個圍牆略矮的地方,登高往上一爬,沒想到,暗淡的光線下,正好看見七八個僧人在忙碌着。
旁邊是一座小殿,應該是觀音寺的老法堂。
法堂門窗上全挂着白色的巾幔,門前放着供桌和香案,還擺放着祭品以及化金盆。
如果我沒猜錯,覺遠的遺體就存放在這裡了。
至于那些僧人,有人準備了粗瓷大缸,正朝缸中撒石灰,還有人預備了木炭、香料。
這是在準備坐缸嗎?
可我記得,一般的高僧坐化,都是要瞻仰三天,然後才當着全院衆僧的面,準備進行坐缸大典的啊!
正在這時,四個僧人進了法堂,擡着一個簡易的木頭轎子就出來了。
轎子上蓋着一大塊黃綢子,鼓起來一個兩尺高的“包”。
想必這就是覺遠的坐姿遺體了。
萬萬沒想到,就在僧人們擡着黃綢子的轎子往大缸旁走的時候,突然,吱呀一聲,擡轎子的竹竿無端地斷掉了,撲通一聲,一個坐姿的人像從裡面滾落在了地上。
這人被裹了一層厚厚的泥巴,落地之後,就摔下來一攤泥,露出了一個張着嘴,瞪着眼的遺容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