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的房子都是六七十年代的土牆灰瓦建築,破敗的大門,被荒草侵蝕的小路都說明,還住在這裡的人已經不多了。
在村口停下摩托,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用紅色油漆塗抹的牌子,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偷狗者抓住打死。
可問題是,站在村口,我一聲狗叫一聲雞鳴都沒聽見啊。
整個村子,安靜的像是墳場。
我鎖好車,步行往村裡走。
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傾頹的,到處灰蒙蒙,偶爾看見一抹色彩,竟是一個挂在槐樹枝丫上的破布偶。粉色的毛絨幾乎褪色成了白色,可玩具肚皮上,卻插着一根黑色的弩箭,像是故意恐吓誰是的。
幾乎已經走過半個村子了,終于看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口還算幹淨,像是有人在住。
“有人嗎?”我試着喊了一聲。
間歇了好久,就在我準備推開破木門進院子再問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沙啞冷峻地冷哼聲。
“你是眼神不好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是人?”
我被這突如其來聲音吓了一跳,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一棵大樹的下面,正坐着一個穿灰布褂子的駝背老婦人,眼渾濁的眼珠随着我的腳步聲轉動。
她手裡拿着一把刀,面前是一塊巨大的青石闆,一隻被剝了一半皮的狗耷拉着帶血的腦袋。
我看的一陣心驚膽戰,後腦勺發涼。
“偷狗的吧,呵呵!”老婦人冷吟吟哼笑一聲:“不用你們偷,我自己殺了,我自己吃肉,也不讓你們偷。你們沒有好下場。”
我又無奈又緊張,忙解釋道:“阿婆,我不是偷狗的,我是來找人的,我想問問,梁通住哪個房子?”
“原來是找人啊”老太太那張被皺紋切割成菱形的臉抖了抖,用手裡帶血的刀子随手指這村子後面道:“老梁頭就住在村子最後邊那家。不過,在沒在家我不知道,我已經兩天沒看見他出來了。”
說完,又開始自顧自地剝皮卸肉。
這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婦人,身體單薄的像一張紙,但揮刀的動作卻格外有力,每一次砍下去,肩胛、手肘都會發出竹節折斷般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