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啞火。
而陸硯,從頭到尾沒有機會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梧桐樹氣根在穿堂風裡搖晃,他盯着楊靈衣服下擺頑固的膠漬,忽然想起七年前剛跟着師父那會,他說的話:
‘傳統工藝就像這糯米膠,粘性夠強,就是幹得慢’
如今已經不是幹得慢的問題了。
而是傳統工藝用在傳統建築上都成了罪證,當真令人唏噓。
“楊督察,”
出成績後要求查驗試卷有違體面,他讨厭自己的糾纏,“即使梁柱傾斜率超過安全阈值也不至于鑒定為危房吧?還有粘合劑的問題我們可以解釋。”
忘了是誰說的:
當你真心想做一件事時,連整個宇宙都會合力助你。
所以再試試吧,在自尊心和消極情緒聯手的時候,告訴自己‘再試一次’,好嗎?
“是不是危房誰說都不算,隻要具體測量結果沒出來,施工就要先停。”
聲音珠落玉盤,内容卻乏善可陳。
就像一個自費聽專家講座的大學生——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死皮賴臉挽留是為了聽這套官話的嗎?
這麼會哄人,你幼師畢業?
“是不是危房難道現場鑒定不出來嗎,地基沉降、承重牆、整體傾斜,你細看,哪裡可以被認定為危房了?”
小姑娘,你這歲數怕是連危房長啥樣都不知道吧!
“我隻相信數據,你跟我說這麼多也沒用。”
“好,那用工具來測,我全力配合你!”
“等反饋書上去以後,相關人員會來現場勘測。”
“要等”
“叮——”
“噔噔!”
大廳的老座鐘适時響起,鎏金的暗紋在歲月的磨合下愈發古樸、安詳。
如果方才是一場拳擊,那現在就是最後一回合結束、裁判敲鐘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