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件可以拿出來說、說了不丢人、還能表明心意的說法。
花下一禾生,除之為惡草。
不管禾苗多好看,多有用,都得除掉。
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長,丢在老舊小區的石闆路上。
這篇夜裡,有家沒回的男人是誰的丈夫、誰人的兒子?
陸硯心有戚戚然。
直到此刻老劉的袖口都還沾着石灰粉,不猜也能知道,食指關節肯定還有常年握瓦刀磨出的繭。
這層繭子像老劉,像他們,有用、卻被時代嫌棄。
夜風低迷,他嗤笑一聲:
“我老婆說,再幹這行就離婚。”
“”
“”
是再賺不到錢就離婚吧!
他捏扁易拉罐,鋁皮在掌心硌出淺坑。
原來車子、房子、彩禮和孩子并不是終點,愛情也不是生活的重點。
自己何嘗不是老劉?
曾經說好‘一句承諾,一生執着’也在生活的巨輪下碾為灰飛。
假如有平行時空的話假如他們沒分手的話
不敢想!
路燈潑下一灘細碎的光,照見小區門樓磚雕上殘缺的‘紫氣東來’——那個‘來’字的橫鈎還是他去年補的。
來,來個屁!
沒錢,誰來都是一地雞毛!
老洋房不容有失,這個項目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