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膠我先帶走,後面還需要重新評估風險。”說罷毫不猶豫地離席。
看着陶罐被人拿走,推離會議室大門,沒曾想事情還有轉折——
楊靈竟是誰的面子都沒給!
空曠的走廊響起步調分明的高更鞋回聲,還有秘書送客引路的問候。
他啞然,也釋然——楊靈查封現場絕對不是蓄意報複他。
這是真勇,她是真·愣頭青!
什麼00後整頓職場都是圖一樂呵,真整頓還得看我海歸大小姐出手!
問就是水土不服!
某種不好的陰雲突然散開。
陸硯突然樂了,胸中塊壘随她的離開散去大半。
嗯,楊靈同志雖然有着顆和外表完全不匹配的榆木腦袋,但本質還是不錯的、值得栽培的。
以後找機會請她吃個飯、道個歉吧~
“臭小子。”跟李主任寒暄完,楊啟文用滿是老繭的手掌拍他後背,“我當徒弟那會,挨罵比吃飯還勤。”
得,這究竟是安慰還是提前打預防針呢?
印象裡,從出了校園往後,老楊頭基本上沒罵過他了。
老楊頭是陸硯的大學老師、現在的嫡親師父,将來自己要給他養老送終的那種傳統關系,罵當然罵得。
老人從中山裝内袋摸出油紙包,竟是陸硯以前常吃的蟹殼黃,“跟犟驢較勁,得順着毛捋。”
陸硯點點頭,默認了楊靈就是那頭倔驢。
暮色吞沒最後半片天光,遊蕩一天的陸硯蹲在小區樓下,手機放着文旅局最新的短視頻:
楊靈撫過雕花門框的指尖,正停在他修補過的雀替處。
她的骨相藏着東方美學的克制,肩頸線像青瓷瓶的弧線。
上次在街上看到大屏投放的宣傳片以後,他就關注着,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富有書卷氣的女人上午還在和他争論不休呢。
陸硯笑了笑。
電話裡,老楊頭讓他‘收拾東西搬進去幾天,領着人把數據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