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專門學了吉他給她唱和聲,偶爾‘升咖’兩人對唱。
那時候,工裝服還沒焊死在身上,陸硯也是時尚的、潮流的。
沒辦法,誰叫女朋友是個突然發現路邊好看的樹都會開心好久、一隻金魚翻起肚皮也能寫篇故事的文青呢。
一首歌彈完,肯定要從口袋拿出些小玩意獻給歌唱的女孩,多數是一把亮晶晶的糖,小概率掏出自己雕的物件、買的花。
當然,生日的時候會奢侈些。
無一例外,林晚聲會以一個大大的擁抱回饋那顆渴望被表揚的心。
陳禹那時創業壓力大,晚上雷打不動過來喝兩杯,到後半程硬要拉着陸硯喝到昏沉。
陸硯不肯,奈何林晚聲是個愛湊熱鬧的女人,結果就是三人一起‘躺’。
‘小酒館’的老闆倒沒多大怨念,善後的事,顔朵自會處理。
而且第二天總會說‘感覺自己不喝酒像是被三人算計了’的類似話語。
現在,這桌缺了個角,恐怕以後——
他不認為有人能補齊這一角,即使是将要回來的林晚聲也不能!
“硯哥,我和顔朵要結婚了。”
陸硯一愣,随即喜笑顔開。
“請帖呢?怎麼還不給我。”
他伸手,用力的抓住空氣,大有一副不給請帖就不來了的架勢。
晚風卷走便利店塑料袋,陸硯盯着黑漆夜幕下依舊亮眼的‘零首付購房’海報。
黃浦江對岸的塔吊紅光刺進瞳孔,照亮那年暴雨夜中、再不能傾訴衷腸的彼此。
人們是不是把夾雜着悲痛和不甘的心事連同靈魂,一并投向那本一無所有的幕布,才造就了此刻璀璨的星空呢?
“咳!”
聲控燈像垂死病人般喘息着亮起。
這是他的房子,貸款買的房子。
曾經他住在出租房,林晚聲用口紅在鏡子上畫了個愛心,現在那抹紅褪成鏽色,旁邊貼着‘水電費逾期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