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沒着急接話,隻是抽走陸硯手中的精釀啤酒,換上檸檬水。
“根據2018版《文物保護法》,爆破拆除需提前爆破前需要轉移建築構件,比如雕花門環或者舊牌匾。當然,如果前主人遺漏的是一般物件,爆破倒是沒什麼問題。”
場上幾人和又陸續坐上座的、林晚聲樂隊的那些個均是一愣,這麼嚴肅是鬧哪出?
唯有陸硯心照不宣看着她——這就是我那邏輯嚴密的楊小姐!
楊靈意外讀懂了空氣,又說:“這位是?”
“武恺。”林晚聲拽過那個當任樂隊貝斯手的男人,“我的新編曲兼私人廚師。”
她會說話的眼睛正好看向陸硯,眼神仿佛在說‘玩音樂的就是比修文物的懂浪漫’。
這一刻,陸硯知道楊靈的推測完全正确,今晚他絕對會醉一場。
權當告慰過往。
昏沉的燈光下,衆人坐在位置上搖搖晃晃,偶爾還會瞬移。
酒勁開始上來了,格外洶湧。
沒想到武恺那小子居然是第一個倒的,氣量差得不像話,根本不像‘玩音樂’的。
直到林晚聲扶他上車離開,陸硯才跑到廁所傾吐。
後面記憶就有點迷迷糊糊了。
房卡第三次脫手時,楊靈決定将他的胳膊架在肩上,像背負大山一樣緩慢前行。
“今天謝、了。”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謝我讓你錯過終場?”她甩開手,接着把他往房間裡送,“把你送到我就先走了,牛奶記得喝。”
月光漏進窗簾縫隙,楊靈站在玄關擦拭濺到袖口的酒漬。
房間的全身鏡映出兩團歪斜的影子:一個在嘔吐袋裡找尊嚴,另一個用工裝外套折出臨時枕頭。
後面就真的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