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手指扳下時,老劉的脖頸已漲成豬肝色。
陸硯知道
她說的基本是事實,也理解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愛人身上有多心痛。
大抵比他看到林晚聲在小酒館駐唱,彈吉他彈到指甲繃斷還撐着微笑,更心疼的程度。
但是談判經驗告訴他,這時候要盡快亮好牌。
“每月15号準時打款,團隊接的都是政府項目,尾款卡不死。”他也學女人攤開兩根手指,“早九晚五,劉哥可以不加班,但如果加班一定雙倍補貼。”
其實哪有準時打款一說,不過是自己先墊着罷了。
至于對方信不信這就要看人了
苟日的張老闆今天又沒接電話!
“陸師傅,現在這情況你也知道,招學徒都要大學生。”女人第三根手指懸在空中,“等他掄不動瓦刀,我們娘倆”
“這個項目之後劉哥可以長期加入我們,如果上面有任何一條做不到你來2單元204找我。”
即問即答,陸硯針對對方的條件事事有回應,期許能有所改觀。
或許當初張老闆那邊也是這樣畫餅的,但他說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去做。
目前已是他能拿出的最大誠意了!
女人看着老劉,眼裡閃過複雜神色。
“老劉可能還沒跟你說,我們已經決定要開早餐店的事。”
“”
她坐回來舀了勺排骨湯澆在飯上,油花慢慢洇透米粒:“子魚,給叔叔盛湯。”
小女孩擦幹眼淚,踮腳夠湯勺時,細瘦的手腕端着青花碗有些晃,湯面浮着的蔥花聚成個小島。
也許小島上面開着家早餐店,一家三口正小心翼翼地呵護着自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