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上次打過照面。
“你就是老劉的同事?”她一愣。
看表情對陸硯還有印象,不過不加分。
把禮品盒放下,陸硯對今天的‘考官’打招呼,“嫂子好,我叫陸硯,劉哥是我的前輩。”
雖然不是一個派系、一個方向,但在中國隻要你想,總能理出個三四五條關系脈絡出來。
何況在外行眼裡陸硯可不就和老劉是同行嘛。
“聽我家的說,陸師傅是專修文物建築的?我們老劉就是一粗人,應該幫不上什麼。”
開門見山。
江南女子本似水柔軟,也難逃為母則剛的宿命。
‘關鍵時刻’來得比預期早,同時也才意識到,劉哥家裡的矛盾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試問若不是老劉虧欠他們母女太多,如今怎會儀态不顧、就先言拒絕呢?
“嫂子放心,雖說跟劉哥是第一次合作,但我保證這回和以前不一樣。”
對面沒有說話。
夜風呼嚎,門窗驚懼。
子魚蹲在地上組裝魯班鎖,碎發垂落遮住眼睛,榫頭對接的咔嗒聲在沉默中格外清脆。
‘長邊柱,短邊柱,十字中柱卡中間。榫頭對卯眼,檐柱轉三轉’。
心底響起小時候覺得俗不可耐的繞口令,忽然明白一些東西,就在橫隔二十年歲月的今天。
老劉從廚房把最後一盤菜端上桌,“先吃飯,先吃飯”
一邊擺放碗筷一邊催促衆人落座。
除了有些黢黑的糖醋排骨外,一盤青椒肉絲,一疊花生米,一個雞蛋湯,四個人三菜一湯剛剛好。
臨時過來吃飯能湊出四個菜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