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過來吃飯能湊出四個菜已經不錯了。
“嫂子,吃飯養胃,不喝酒。”女人準備開酒的上一刻,陸硯起身止住了她,心裡閃過老劉一個人在樓道口‘清理’剩酒的場景。
要是開了喝不完,過幾天不又給了老劉一個借酒消愁的機會?
再說了,陸硯主張的喝酒,主要得是在開心的時候。
“額,那個,上回補戲樓”
老劉剛開口,女人突然起身添飯。
電飯煲蓋子‘砰’地砸在竈台,震得桌上三人面面相觑。
就像說書先生‘砰’地把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全場肅穆氣氛就在這聲響中奠定。
他看着老劉,心也虛。
人家還是個未滿二十八歲的男青年啊!
你這麼着急,我跟還是不跟啊?
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摸出手機相冊:“嫂子你看,這是去年修徐家彙藏書樓,住建局特批的項目規格。”
“特批能當藥費?”女人頭也沒擡,舀飯的鋁勺在鍋裡撥動,把飯弄松散,“上個月他肺炎咳血,工頭說那是朱砂色防水漆!”
什麼?
聞言,子魚‘哇’的就哭了,吓得男人忙說:“沒有的事,媽媽搞錯了。”
“陸師傅你是幹大事的人,不像我們,吃了上頓愁下頓。”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繼續哄子魚。
“上月補戲樓,工錢拖了仨月。”女人掰着手指,“大年三十追到包工頭老家,才要回一半。”
“上上周淋雨補瓦,燒到39度躺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