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聲輕輕笑着,話匣子打開,向他提起婚禮籌備中的事,沒有大事,全是怪事、樂事、平常事,偏偏陸硯就是津津有味。
如果條件允許,這些細小的每件事,隻要由她說出來,便可下一杯酒。
燈将二人的影子拉扯、拉長,直至光的邊緣。
“陸硯你知道嗎,顔顔穿婚紗可好看了,到時候你肯定要看呆在那。”
從前她總是逼他看文學作品,一塊聊《呼嘯山莊》、探求飄忽在天邊的精神世界。
現在她聊起當時覺得‘俗不可耐’的婚姻,态度竟一百八十度反轉。
“然後陳禹那小子就會在這時抛下他的妻子向我奔來,給我一個飛踹?”他努力将話往輕松那塊帶。
“哈哈,這可是你編排的,算自戀還是自虐?”
“叮——”
唯有楊靈的消息才會喚起特殊提示音,沒去看。
“老闆多拿點鴨爪,”陸硯側過頭說,“算我還他一腳。”
“老闆鴨爪多少錢一個?”
“5塊。”
“這年頭當鴨子也不掙錢嘛,陸硯。”她也側頭,眼睛微瞌,像隻神秘的貓。
“額所以這不我還沒下場入行嘛。”
返程,一路無話。
adele:陸先生,今晚在做什麼?(小兔子打招呼jpg)
破吉他店内,距離唱台最近一個桌,桌上堆疊着酒水和買來的夜宵,四周空氣充斥着被嗓音污濁過的振幅、頻率。
陸硯盯着微信,看到洗完澡躺床上的楊靈對着手機劃拉十來秒敲出這行字,又花十來秒選好表情包,附上花兒綻放般的心情,才點擊發送、終于在他手機上呈現這條平平無奇的問候消息。
于是念頭短暫的抱怨頓時消了。
他怎麼會生楊靈的氣呢。
手指敲下‘在外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