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望着圍攏過來的佃戶們,忽然開始撒潑:“你敢動我?我表哥是”
話未說完,秦煜的長槍已釘在他耳畔的樹幹上,槍尖擦着頭皮削斷了一縷頭發。
“你表哥是誰?”
秦煜厲聲質問。
“我、我”
王老虎支支吾吾,一時啞口無言。
“把他的賬冊拿來。”
秦煜頭也不回地吩咐吳峰。
片刻後。
黑虎幫的小厮們擡來口貼滿封條的木箱。
箱蓋掀開時,滾落出碼放整齊的賬本,每一本都用蠅頭小楷記着高利貸利息。
“張三,借銀十兩,利滾利三年,欠銀一百二十兩!”
“李四,典妻償債,永不贖回!”
一些識字的佃戶們認出自己的名字,頓時群情激憤。
一個瞎了眼的老漢摸着賬本哭喊:“這是我兒子被他打瞎後按的手印!說欠了五十兩,可我家隻借過五兩啊!”
另一個婦人撕扯着王老虎的頭發:“還我女兒!你強搶她時說給十兩彩禮,轉眼就說欠了五百兩!”
秦煜擡手制止衆人,聲音冷如寒冰:“王老虎,你欺行霸市、強搶民女、篡改田契、放高利貸,按大乾律當如何?”
王老虎癱在地上,忽然狂笑:“律例?這城西就是我的律例!你知道我每年給柳府送多少孝敬嗎?柳明遠大人說了,隻要我替他盯着城西的地,将來”
他猛地閉嘴,驚恐地看向秦煜。
接下來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得出來。
“柳明遠?”秦煜故意挑眉,長槍挑起王老虎腰間的腰帶,“這腰帶跟吏部尚書府抄出的贓物一模一樣,看來你們是一路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