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辦法,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必須要舍得下血本才行。
頓了頓,他看向不遠處的一副牆上挂畫,繼續說道,“還有這幅畫,是當年皇上賞的,送去給李閣老做誠意。”
“爹”
柳明遠看着父親枯瘦的手,心中忽然一陣觸動。
父親這輩子都在為柳家的未來而操心。
沒想到。
如今的柳家居然走到這步田地。
想到此處,他的聲音也不由有些發顫,“若此事不成”
“沒有不成!”
未等柳明遠說完,柳老爺子粗暴打斷他,“秦煜以為掌控了京城的明暗,卻忘了北境大軍的命脈握在我們手裡。隻要軍糧出了岔子,他這把‘皇帝的刀’,就會變成皇上最先要除掉的隐患!”
柳明遠望着父親,忽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湧遍全身。
這哪裡是聯盟?
分明是困獸的最後一搏。
而他和父親。
都已是這棋局中無法回頭的棋子。
“去告訴李閣老,就說柳家的誠意,三日内送到。”
柳老爺子的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是。”
柳明遠領命退下時,聽見父親在身後喃喃自語:“三十年了老骨頭還能為柳家搏一次”
筠心堂。
秦煜坐在窗前,享受着難得的甯靜。
自王老虎伏法後,城西的田壟恢複了甯靜,而京城的暗流雖在湧動,卻暫時未波及這處小小的藥堂。
“哥,該換藥了。”
李筠端着藥碗走進來,碗裡的生肌膏還冒着熱氣。
秦煜卷起衣袖,露出小臂上還剩些許的舊傷。
那是北境之戰時留下的箭創,近來陰雨頻繁,傷口又有些泛紅。
“城西劉婆婆的哮喘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