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劉婆婆的哮喘好些了嗎?”
秦煜任由妹妹敷藥。
“好多了,我按薛神醫說的加了款冬花,她今早還能下地摘菜呢。”
李筠用棉簽蘸着藥膏,動作輕柔。
聞言,秦煜微微一點頭。
沒有再多說什麼。
入夜後。
筠心堂點起煤油燈。
沒有了白日裡的忙碌,秦煜的思緒這才安甯下來。
他在燈下翻閱軍糧押運的密報。
李筠端來一碗蓮子羹,看見他眉心微蹙:“又在看公事?”
秦煜合上報文,舀了勺蓮子羹。
李筠特意加了桂花,甜而不膩。
“柳家最近很安靜。”
秦煜舀了一勺,吃了一口道,“最主要的是,李閣老那邊也沒動靜,這不正常。”
自吏部尚書被抄家後,柳老爺子仿佛銷聲匿迹,而漕運碼頭的稽查也暫時沒有異常。
“或許他們真的怕了呢?”
“你看吳峰現在多安分,每天準時曬藥、抓藥,比以前當幫主時靠譜多了。”
李筠詢問道。
秦煜沒有回答,而是走到窗前,望着墨色的夜空。
京城的甯靜像起了一層薄冰的河流。
看似安穩,實則下面暗流湧動。
“去睡吧。”
片刻之後,秦煜歎息一聲,“明早還要去城西巡診。”
李筠點頭離去,藥堂裡隻剩下秦煜和一盞孤燈。
他重新翻開密報,隻見上面用筆寫着一行小字:“六月初三,軍糧抵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