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秦煜上好藥後,她接過草藥:“去把東廂房的軍糧樣本再曬一遍,别讓濕氣漚壞了。”
正午的日頭,曬得藥鋪天井發燙。
李筠在藥房配藥,聽見前堂傳來喧嘩。
秦煜正給漕運纖夫包紮鞭傷,那男人笑着和秦煜說道:“秦帥,我家小子也在北境當兵。日前,他傳回信來說,他們軍糧裡加了您配的暖脾藥,舒服多了。”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
秦煜笑着回答。
“晚上想吃什麼?”
忙活完畢,秦煜神了個懶腰,看着一旁也剛剛閑下來的李筠道。
李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随便,隻要是哥你做的就行”
家裡向來是秦煜一手包攬下廚的活計。
原因無他,因為秦煜的廚藝确實相當出色。
暮色漫過筠心堂的竹籬時,秦煜正蹲在廚房竈前添柴。
北境帶回的軍用水壺改作了油壺,壺嘴在暮色裡泛着冷光,旁邊擺着柳府抄家時搜出的銅鍋。
如今鍋底已燒得漆黑,正咕嘟咕嘟煮着麥仁粥。
“哥,你在做什麼好吃的呢?”
李筠端着洗淨的野菜沖進廚房,竹籃裡的馬齒苋還滴着水。
“煮粥呢。”
秦煜笑着接過野菜。
麥仁粥的香氣漫過廚房時,秦煜從梁上摘下熏肉。
這是趙正河派人送來的北境熏羊腿,挂在藥鋪梁上已有些時日。
“小心油滴到醫案上。”李筠遞過菜刀,“薛老說熏肉燥熱,你這舊傷可吃不得。”
“不妨事。”
秦煜揮刀切開熏肉,他可是一個純正的無肉不歡,“北境的弟兄們吃了五年熏肉,不也照樣沖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