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選擇全部查封。
“秦帥,李屠戶來了。”
王石頭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殺豬匠扛着屠刀走進來,看見滿地屍體,刀刃驚得掉在地上:“我的娘哎這是遭了什麼劫?”
秦煜将花名冊甩在他臉上,看見他瞳孔驟縮。
花名冊第一頁,記着他女兒的名字。
“你小舅子拿你女兒抵了五十兩賭債。”
秦煜指着牆角縮着的少女。
殺豬匠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抄起屠刀劈向賭坊老闆的屍體,刀刃剁進肋骨的聲響裡,混着少年們壓抑的哭聲。
朝陽升起時,聚财賭坊的廢墟上騰起黑煙。
秦煜站在巷口,看着李屠戶背着女兒離去的背影,屠刀拖在地上劃出火星。
王石頭遞過濕布巾,看見他掌心被賬本箱棱角磨出的血泡,和北境戰場上的舊傷疤重疊在一起。
“秦帥,黑風寨和賭坊的人都清了。”
死士們押着最後幾個喽啰走過。
他們腳踝上拴着鐵鍊,鐵鍊另一端系着賭坊的銅鈴铛,每走一步都發出刺耳的聲響。
李筠帶着醫女們趕來時,正看見秦煜将最後一疊賬本踢進火裡。
“哥,趙正河帶人封了西市所有賭坊。”
她遞過金瘡藥,觸到他手臂上新增的刀傷,“鸢兒在家熬了粥,說等你回去喝。”
秦煜回到黃家。
老黃頭正蹲在牆根修補農具。
看見他走來,連忙起身過來迎接。
“秦帥”
老婦人端着粥碗從竈間出來。
“黑風寨和聚财賭坊都清了。”
他望着牆角的黃大郎,那人被麻繩勒得嘴角流涎,昨夜塞進他嘴裡的麻核還在舌根下。
老黃頭突然撲通跪地,額頭磕在秦煜靴前的青石上:“秦帥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老婦人顫抖着去解黃大郎嘴裡的麻核,卻被秦煜按住手腕。
“讓他再醒醒酒。”
秦煜踢了踢黃大郎的鞋底,看見對方褲裆裡未幹的尿漬,映出暗褐色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