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踢了踢黃大郎的鞋底,看見對方褲裆裡未幹的尿漬,映出暗褐色的印記。
黃大郎被踢得咳嗽起來,麻核“噗”地吐出,濺在老黃頭補丁摞補丁的褲腿上。
“秦秦帥”
他吓了一跳。
“知道錯了?”
秦煜蹲身揪住他後領。
黃大郎的牙齒磕得咯咯響:“我我再也不賭了”
他突然嘔出一口酸水,老黃頭慌忙用袖子去擦,卻被秦煜攔住。
“賭鬼的話,比黃連還苦,比石頭還硬。”
秦煜哼了一聲。
他想起黃鸢兒契書上的血指紋,那枚指印下,還壓着老黃家半袋米的賬。
黃鸢兒端着水盆從屋裡出來。
看見秦煜胳膊上的新傷,水盆掉在地上,濺濕了她補丁圍裙。
“秦大哥,您受傷了?”
她想去拿藥箱,卻被秦煜搖頭制止。
“小傷。你哥這雙手,不該摸骰子,該摸鋤頭。”
他指了指黃大郎。
作為穿越者,秦煜深知賭狗的秉性。
這種人如果不嚴加看管,誰知道哪天又會惹出什麼禍端。
“可我們管不住他啊!”
老婦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把他交給我吧!”
秦煜看了二老一眼。
老黃頭聞言,突然擡起淚眼,抓住秦煜的手:“秦帥,隻要你能讓他改過自新,我們”
“我那兒缺個劈柴的。每天十擔柴,管飯。要是再賭北境的黑煤礦,正好缺個挖煤的。”
秦煜打斷他,看着黃大郎驚恐的眼睛。
他故意頓了頓,看見黃大郎的瞳孔驟縮如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