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一個字不說,隻能與人用手語溝通。
偏偏懂手語的人又少之又少,所以我隻能盡量地不跟人接觸交流。
外婆也因此覺得我不會和人相處。
她也不想想,我從出生就住在墳窩子,若是真沒點自我調節的手段,豈不早就變成了怪物。
我隻是後悔,沒在外婆活着的時候告訴她這些,讓她帶着遺憾和愧疚走了。
我沒繼續調笑白承安,讓他去縣城把馬小東接過來。
常書青已經回家了,寶楞還在陰靈泉湯池裡泡着,不能沒有人看守。
李漢青倒是可以幫忙,但他一個人顧不過來,得有人幫着他。
趁着白承安去接馬小東的空檔,我坐在前院開始推演。
雖然我一直不願意去想龍王的事,但是宋老太的事讓我意識到一個問題。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推動我不斷靠近那件事。
從我扛着棺材回桃花村送爺爺那天起,到外婆離世,再到銀行遇上那個取錢的老太太,後是小翠英,柳塘村的鬼王劉金龍,然後是宋家老太太
我畫出每件事發生的地點,發現它們竟不是零散的。
這些地點連成一小半個圖案,讓我有點不敢去想它的完整模樣。
我有些心煩意亂,再無心氣繼續進行推演之事。
我起身溜達到了前山柳林。
這裡面積很大,種的盡是鐵皮垂柳,最老的已經接近千年。
我曾問過外婆,祖上為何會種下這麼大一片柳林,哪怕是種果樹也好啊。
外婆說,柳林聚氣,它凝聚着山前村的氣運。
後來我開始摸索陣法,才發現這片柳林是一座大陣,它鎮壓着大兇之物。
我讓黃皮子把家遷到這裡,其實是想讓它幫忙看着這裡的動靜。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感覺,柳林大陣下的兇物會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