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尋找胡老三魂魄的同時,他也在尋我,我能夠感受得到。
胡老三魂魄釋放出來的魂息幾乎若不可聞,我圍着醫院轉了好幾圈,才找到他的藏身地。
地下太平間側邊的雜物室。
胡老三這會兒有點慘,如同喪家之犬。
因為還要留一縷魂氣養着身體,他逃出來的魂魄不全,此時還能凝而不散,靠的全是他手裡握着的一枚桃符。
“凝魂符,這是我外婆給你的?”
看到那枚凝魂符,我立刻就認了出來。
胡老三的魂魄臉色白的五官看起來都不那麼分明,但我依舊看到了他同樣蒼白的眼睛裡浮出來的慚愧。
“這是太太很多年前留給我保命的東西”
我糾正他說:“這東西無法讓你保命,是讓你留着報信用的。”
胡老三愣了起來,我說:“沒錯,就跟眼下一樣。說吧,顧弘深要從你那裡得到什麼?”
“應天,我錯了,叔真的錯了,求你救救叔,救救叔一家”
胡老三先沒有回答問題,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表達他的悔恨。
我沒理會。
其實看到凝魂符的時候,我就猜到了,胡家的事該是在外婆的預料之中。
外婆該是也想保胡老三一命的,但是胡老三忘恩負義出爾反爾,保命,就變成了報信。
“應天,求你了!”
胡老三在地上不住磕頭,他的魂魄本就是殘缺的狀态,每磕一下,身體就虛化一分。
我說:“别磕了,再磕你連遺言都交代不完整了。”
胡老三失魂落魄地望着我問:“真就沒救了?”
我說:“你也是做了那麼多年生意的人,怎麼目光如此短淺,認為我外婆死了,你就能眛下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