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燈火如豆。
李家的宴席開始了。
知客穿梭宴席間,不斷招呼賓客,調整座次。
讓輩分長或者年齡大的賓客坐上把位,再一桌一桌地把席位填滿。
一切井然有序,又不失熱鬧。
我和常書青專門跑到對面的街邊,蹲在一棵梧桐樹的陰影裡,努力藏得好點,不讓那幾個知客看見我們。
常書青躲在陰影裡說:“那幾個蠢貨上席了,我們真不去給他們提個醒?”
那幾個蠢貨指的是留下來幫忙的幾撥坐齋人。
沒有全部進來。
那些修為不夠的全被擋在了外面,這會兒怕還在外面吹冷風。
“萬一席面真不錯呢?提了醒不耽誤人家享受?”
我對常書青說:“還沒吃晚飯呢,你不去吃點?”
常書青說:“你咋不去?”
我說:“我不餓。”
“我也不餓!”
常書青嘴硬地說,肚子卻恰如其時地咕噜抱怨了一聲。
“哎呀,肚子這都餓得叫喚了,咋還不上桌?”
我二人都沒注意到,一個知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了身邊,不由分說就把常書青攙了起來。
“招呼不周,招呼不周,主要是來的客人太多了,快請入座,馬上就要開席了。”
知客拉着常書青,根本不容他掙脫。
常書青還想拉我,我推他一把,說:“快去入席吧,我還得去廚房幫忙呢。”
知客看了我一眼,說:“幫忙的跑這裡偷什麼懶?趕快去。”
然後,他拉着常書青走向宴席,去的方向正好是幾個坐齋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