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針對的那個年輕幹部我們很重視，不要亂伸手。”錢副省長警告，“你那個孫子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就不要再試圖讓他去基層撈政績了，我們不同意。”
金全勝愣了好幾秒鐘才憤然道：“你們在針對我一個退休老同志？”
“對，我們在針對你，你是不是老同志我和老錢持懷疑态度。”楚書記懶得委婉曲折，他本來就是個直截了當的人，此刻直言自己的意圖，“但是你手伸得太長、腿跨得太遠，現在省裡到處傳播有個所謂的‘金家班’，省裡要徹查，這事我會向總部首長反應。”
那邊當即挂斷電話。
不出五分鐘，總部有電話打過來。
楚書記接起來聽了幾句，就隻把慕秋歌說的情況，尤其是基層幹部群衆對組織和上級領導的看法反饋了一下。
打完電話，楚書記吩咐秘書：“年前給我安排個行程，就不去鳴陽縣了，去他們市裡做一次考察。”
“盡快，我到時候看情況也要回頭看一看。”錢副省長這才說起他對池朝晖的好感的來源，“我在北原鄉考察期間，這個池朝晖并沒有刻意疏遠和我保持距離，這個幹部很用心，他是在通過工作間接的向我這個老同志請教，如村兩委的組織度恢複，如農業農村工作中财政資金的分配，這是個幹活的幹部。”
“我說你怎麼沒就出現的問題追究市委市政府的責任，原來還有這麼回事。”楚書記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這些年輕幹部的能力表現好了。”
吃完飯回到家，李副秘書長越想越不安。
自己的女兒竟然是這麼看待自己的？
她很有智慧，這個時候布和慕秋歌通話，直接找市委組織部要池朝晖的電話。
楊秋又吃了一驚，在電話裡緊張地詢問：“領導要池朝晖的聯系方式是為了？”
“慕秋歌是我女兒，年齡也不小了，就這個原因。”李副秘書長這次明确告知，“楊部長，正好有句話我想問問你，農村出身的年輕人才沒背景，是不是你就非要配合某些人把他們往死裡整？你是組織部部長，不是金家看大門的，你不要以為金全勝倒了你還有機會另找門路！”
楊秋汗如雨下，帶着哭腔慌忙澄清：“領導，我是接到金全勝的電話，可我沒”
“這話你跟楚書記解釋去，跟錢副省長解釋去，我非常喜歡我們農民家庭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你把池朝晖電話号碼給我就行了。”李副秘書長不耐煩聽他狡辯。
可楊秋如臨深淵。
好不容易找出池朝晖的電話号碼發給李副秘書長，楊秋歪坐在辦公椅上仿佛被抽去了骨頭。
他想方設法都想攀上金全勝，結果金全勝要倒了？
這沒事，他和金全勝沒多少往來，他連金全勝當年在省裡的老部下都算不上。
可如果被打上金全勝的烙印，那他這輩子都完蛋了。
想想半個鐘頭前接到的金全勝那個在省直部門工作的孫子的電話，想想那人的要求，楊秋汗毛倒豎。
那小子不容拒絕地要求“找個機會把這個人弄死”，活脫脫一個二世祖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