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年紀最小,性子也最是活潑,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倒也沖淡了不少旅途的枯燥。
“紀大哥,我們玉清觀呀,可清淨啦!觀裡就我、師兄,還有師父三個人。”
風鈴一邊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一邊回頭對紀無終說道。
阿土在一旁憨厚地補充:“我師父他老人家,道号醉道人。”
“醉道人?”紀無終有些好奇。
“是呀是呀!”風鈴搶着說道。
“師父可喜歡喝酒啦,整天酒葫蘆不離手。不過你别看他那樣,師父的修為可高深了!就是脾氣有點古怪。”
阿土則是一臉敬畏:“師父乃是真正的高人,隻是不喜俗禮罷了。觀中修行雖然清苦,但能得師父指點一二,已是莫大機緣。”
紀無終安靜地聽着,對于那位素未謀面的醉道人,以及即将展開的修仙生活,心中既充滿了向往,也夾雜着幾分莫名的緊張。
他知道,此去玉清觀,絕非遊山玩水,修仙之路,從來都不是坦途。
他想起遠在淩霄閣中的小蓮,道心清明。
走了大約半天的路,三人終于來到一處群山環抱的幽靜山谷。
谷中雲霧缭繞,确是一處清修的好地方。
隻是那玉清觀的觀宇,卻比紀無終想象中要樸素許多,幾間青瓦茅舍,掩映在翠竹林中。
沒有絲毫仙家洞府的氣派,反而更像是個避世隐居的農家小院。
“紀大哥,前面就是玉清觀了。”
風鈴指着不遠處的茅舍,歡快地說道。
阿土在前引路,将紀無終帶至後院一處更為簡陋的茅屋前。
隻見屋前擺着一張竹制搖椅,一個身形瘦削的老道士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他須發蓬亂花白,身上的道袍也滿是褶皺,甚至還有幾塊油漬,手中則緊緊攥着一個棕黃色的酒葫蘆,鼾聲如雷。
這人的形象與紀無終心中仙風道骨的高人形象相去甚遠。
“師父,師父,我們回來了。”
風鈴上前,輕輕搖晃着老道士的胳膊。
那醉道人被擾了清夢,不滿地嘟囔幾聲,慢悠悠地睜開一雙醉眼,眼神迷離地打量了紀無終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