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兩個鐵盤裡堆滿了果子狸肉,張柔舍不得一口氣吃完,還特地蒸了幾個馍馍,有雜面,有白面。
她自覺地把那兩個雜面馍馍放到自己跟前,又把白面馍馍遞給陳敢。
這一動作讓陳敢臉色瞬間沉了。
張柔吓得手抖,立馬站起來,身體呈現防禦姿态,明顯是被打怕了。
陳敢心猛地一痛,他走過去,拉住張柔的手,将她帶到桌子前。
“媳婦,你别怕我,我以後不會再打你了,不然我就是烏龜王八蛋,下十八層地獄!以後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說啥我聽啥!”
他把兩種馍馍一換,讓張柔吃白面的,自己拿起雜面的就往嘴裡塞。
忙活了這麼久,他餓的前胸貼後背,吃下兩個雜面馍馍,又吃了半盤肉,這才舒服地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
張柔小口咬着手裡的白面馍馍,時不時擡頭看向陳敢,疲憊的眉眼中多了幾絲亮光。
唉,他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也不知道這股熱乎勁兒能撐多久!
陳敢打了個哈欠,大闊步地往屋裡走。
“媳婦兒,我先回屋睡覺,你吃完把碗筷放桌上,我明早起來收拾!”
張柔輕輕地嗯了一聲,端起肉湯喝兩口,一股暖意瞬間傳遍全身。
早上五點。
天蒙蒙亮,陳敢揉揉惺忪的睡眼,強行讓身體開機。
他胡亂套上衣服,走進院裡去背籮筐,卻發現小廚房的油燈還亮着。
嗯?是昨晚上忘關了?
陳敢撓撓頭,剛想走過去關,發現廚房裡還站着道瘦小的身影。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揉揉眼睛,可前面這人除了他媳婦,還能是誰?
張柔轉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柔柔的:“吃了飯再走。”
陳敢哎了一聲,頓時心潮澎湃。
果然,媳婦還是心疼他的。
陳敢坐在凳子上,仔細端詳着面前這俏麗的人兒。
漂亮的鵝蛋臉,五官端正,但眼睛透着死寂的灰敗。
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帶着塊塊青紫,眼底一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