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眼一瞪,“你啥意思?張柔,你們兩口子還真是沒良心,白眼狼,當初吃不上飯的時候可是我跟你二叔接濟的,現在你們是發達了,就反咬一口!”
“哎喲喂,要不行就讓村長評評理,看看我李嬸子這話對不對!”
二嬸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殺手锏,又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陳敢心頭煩躁,“行了,你要是待不慣就趕緊走,在這哔哔賴賴,不夠擾人清靜的!”
李小甯抓緊張柔的手,心裡實在氣不過。
“嫂子,這人一直逮着孩子罵,大半夜的都把我吵醒了,我不就提醒她兩句,她還指着我罵,你說天底下咋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張柔拍拍她的手,“你回屋睡去,我來跟二嬸說。”
李小甯乖巧點頭,回了屋裡。
二嬸從地上爬起來,“張柔,我是你二嬸,你咋能胳膊肘往外拐?哦,我想起來了,外頭的人都在傳這女知青就是陳敢的小三,你還挺護着這臭女人!”
二嬸兩手環胸,一副了然模樣。
這話把陳敢惹火了,三兩步沖到她面前。
他身材高大,面容嚴峻,壓迫感極強,像是一頭在暴怒邊緣的獅子。
“你他媽說啥?”
二嬸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眼睛瞪得溜圓,“我,我說錯了?你們倆那麼護着她,不就是想讓她給你生個兒子?”
二嬸目光下移,落在張柔肚子上,臉上的表情越發鄙夷,“切,你這肚子也是個不争氣的,隻能生個閨女,現在人家女知青住到你家,你不就是想借她的肚子要個兒嗎?”
張柔身體一抖,雙眼通紅,眼淚啪嗒落下來。
她那雙漂亮的杏眼中滿是震驚,像是沒想到二嬸會這樣說。
可張柔心裡跟明鏡似的,二嬸敢這麼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就說明在村裡不是秘密了,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她下意識伸手,撫摸小腹。念慈不過半歲,她已經被數落了無數次,無非就是說一個丫頭片子頂不成什麼事,必須得生個兒子才行。
張柔心頭升起一陣絕望,覺得面前是無盡的黑暗。
果然,生不出來兒子就是原罪。
她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陳敢瞬間暴怒,這臭娘們還敢胡說八道,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二嫂的領子,“你再胡咧咧,老子就撕爛你的嘴!告訴你,我這輩子就張柔一個女人,不可能有第二個!”
“你這話壞了人家女知青的清白,還有我的,媽蛋,現在就把二叔叫過來,管教管教他女人!”
陳敢拉開院子裡的燈,一手護住張柔,臉色鐵青。
原本兩家就鬧過不愉快,但陳敢顧及着僅剩的情分,也沒想過要跟他們鬧掰,但二嬸說話這麼難聽,擺明了是要侮辱他們,這個時候還顧及什麼情分,那就是慫蛋!
陳敢這副樣子也把白小輝吓住了,一個勁地往後縮。
二嬸哆嗦着站起來,“别,陳敢,你别喊他,就是他把我們娘倆趕出來的,剛,剛才是二嬸說錯話了,你别往心裡去”
她慌了,急忙撲過去抓陳敢的手。
陳敢立馬躲開,一臉嫌惡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