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狗東西,敢罵到自家媳婦頭上,那絕不能讓他們在這住了,必須讓二叔把這賤人領回去,好好管教!
白小輝吓得瑟瑟發抖,撲通跪在陳敢面前。
“大哥,我求你了,别讓我爸來,他會把我和媽打死的。”
白小輝兩手撐在桌上,對着陳敢磕頭。
這模樣實在可憐,陳敢心軟了,走過去把他扶起來。
“小輝,我不叫他來,你這孩子,跟誰學的動不動就下跪,男兒膝下有黃金,懂不懂啊?”
白小輝身體瘦小的很,胳膊細的像竹竿,像是使勁一擰就斷了。
二嬸擦了把頭上的汗,撲過去抱住白小輝,哭的更大聲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要把我們娘倆逼死啊,小輝,我可憐的娃,咱倆”
眼看着天要亮了,陳敢捏捏眉心,吼道:“你倆要想在這住,就安安靜靜的,别在這放屁,要是不想住就立馬滾蛋,死活都跟我倆沒關系!”
二嬸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嘴一撇,小聲嘟囔幾句,領着白小輝回到房間。
張柔牽着陳敢回了南屋,她坐在床邊,魂不守舍。
陳敢心疼,“媳婦,剛才王嬸那話,你别往心裡去,明天我就去找二叔要個說法。這二嬸是個強詞奪理的,跟她說不通!”
陳敢拍了下大腿,忍不住搖頭。
早知道這樣,昨晚就應該叫他們娘倆睡橋洞,而不是在這惡心人!
張柔悶了半天,小聲說:“要不咱倆再要個孩子吧,生個帶把的小子,就沒啥人能戳咱們的脊梁骨了。”
張柔一直銘記着生産時的痛苦,坐月子也沒人幫襯,那些日日夜夜全都是一個人熬過來的,無數次都想着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可看着懷裡嗷嗷待哺的閨女,她泣不成聲。
要是再來一次,不光是身體和精神飽受痛苦,萬一陳敢又變成以前那副鬼樣子,她該怎麼辦?
張柔心頭實在忐忑,但她也受夠了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
見了面都說念慈生的漂亮,可背地裡又說隻是個賠錢的丫頭片子,到老了靠不住。
啪嗒!
張柔眼淚順着鼻梁滑落,順出一道漂亮的線條。
陳敢心裡難受,把張柔抱緊,“媳婦,他們就是長個臭嘴亂說,我覺得閨女挺好,我不想要小子,那臭小子可沒我閨女白淨!”
張柔破涕為笑,小手緊握成拳,捶着他的胸口,“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陳敢捉住她的手,親了親,“我不是哄你,媳婦,我認真的,我也不想要倆孩子,咱們有念慈一個就夠了。”
他輕輕拍着張柔的後背,兩眼滿是愛意。
上一世的這個時間,媳婦和閨女已經雙雙身亡,自己剛給他們埋進土裡,一個人頹廢的坐在家中。
當時陳敢連飯都吃不下去,差點沒命。
可這一世,老婆閨女熱炕頭,他還有啥不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