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為李教授忙前忙後,醫生忍不住搖頭。
要是跟牛棚的人走的太近,可不見得是件好事啊。
陳敢這人是個沒心沒肺的,往後堅持跟他們來往,肯定是要倒大黴的!
陳敢把李教授帶回去,用鍋煎了藥,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裡。
李教授臉色慘白,疼的直抽抽。
但在陳敢面前,他還是強裝出一副鎮定模樣,“你小子,今天咋有時間來看我?”
“哦,我跟我媳婦想參加來年的高考,你這滿肚子墨水,不得找你來幫我倆長長眼?”
聽見這話,李教授恍然大悟,“這樣啊,但我已經被發配到牛棚裡了,你倆還信得過我?”
李教授忍不住苦笑。
沒被發配的時候,他的人生那叫一個光彩,自己和媳婦都是知識分子,深受那些人的崇拜與尊敬。
可社會一朝變了天,他們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被郝一帆折磨之後,送到這窮鄉僻壤,每個月領着幾塊錢的薪水,饑一頓飽一頓。
陳敢把藥喂完,一臉嚴肅的道,“李教授,話不能這樣說,往後還是學曆值錢,隻是現在看不出來罷了。”
李教授呵呵地笑起來,摸摸胡子,“沒看出來啊,你還有遠見。”
喝完藥,李教授腦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睡着了。
陳敢把藥收起來,“李教授,晚上我再來看你。”
這李教授悠悠地嗯了一聲,“知道了。”
再出門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陳敢哼着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