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嬸子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咽了口唾沫,眼睛亮了,“真的?”
陳敢點點頭,也理解她的顧慮。
“當然,昨晚表哥喝成那個樣子,我咋可能放心讓他走啊?嬸子,你到屋裡坐會兒,我去喊表哥起床。”
陳敢抱着閨女敲響了東屋的門。
“表哥,你醒醒,嬸子來叫你了!”
嬸子搓搓手,臉上有尴尬,有無奈。
“對不住啊,陳敢,這一大早就過來打擾你們小兩口,也怪我家這幾個人沒啥心眼,叫那個女人給騙了。”
嬸子坐在石頭上,猛地拍了下大腿,“昨天我跟他老漢兒一夜都沒敢合眼,就害怕這兒子想不開,再投到東邊的河裡自盡了,你說到時候我跟你叔該咋活?”
嬸子鼻頭一酸,又開始掉眼淚。
東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陳一天打着哈欠出來。
他睡眼朦胧,用力地垂直太陽穴,呲牙咧嘴地道。
“哎呦,我這頭疼的厲害,啥事啊媽,這麼早就過來找我?”
嬸子長舒了口氣,撲到他跟前兒,擡手就往他身上打。
“你這個沒心肝的東西,昨晚那麼晚不回家,也不知道讓人給我捎口信!”
嬸子淚眼汪汪,家裡遭了這麼大的變故,現在兒子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隻要人在,那錢就能再賺回來!
嬸子擦擦眼淚,拽着陳一天就要走,“今天是我打攪了,你們兩口子忙你們的,我帶着一天先回家!”
就在這時,張柔端着盆白面馍馍走出來,“嬸子,這麼着急幹啥?你跟表哥吃了飯再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