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牙縫裡，不情不願地擠出兩個字。
王向陽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如釋重負的光芒。
陳敢看着他那副樣子，心裡就來氣，忍不住又敲打了他一句。
“我白天沒空。”
“晚上我還要教你嫂子認字。”
他特意加重了教你嫂子認字這幾個字，像是在宣示主權，也是在警告。
王向陽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複了。
“應該的，應該的，嫂子學習要緊！正事要緊！”
陳敢沒理會他的馬屁，繼續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等我這邊忙完了，就去找你。”
“你說個地方。”
“就在我家，陳敢哥，就來我家！”王向陽搶着說，生怕他反悔：“我讓我娘炒倆好菜，咱哥倆好好喝一杯！”
又把他娘搬了出來。
陳敢心裡的最後一絲戒備，也因為這句話，徹底放下了。
去他家有王叔王嬸在，諒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嗯。”
陳敢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說完，他不再多看王向陽一眼，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門外，王向陽臉上的卑微和谄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直起身子，對着緊閉的院門，扯出一個陰冷而扭曲的笑容。
月光照在他臉上，那雙眼睛裡，閃爍着狼一般的，得逞的寒光。
陳敢。
張柔。
今晚，就讓你們知道，得罪了小爺的下場！
他得意地哼着不成調的小曲，轉身，身影很快消失在濃重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