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衆人沒有動作,張進眼睛一橫,微一擡手他面前的一個小内侍便發出了一聲慘叫。
“哎呦!”
跪在第二排,李爍清晰地看到那小内侍的臉頰蒼腫了起來。
“我說了,掌嘴!”
随着張進再一聲厲喝,衆人不敢不從。清脆的巴掌聲,在教場上漸漸響起,最終連成了片。
“很好。”
看着一群小内侍呲牙咧嘴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張進滿意的點了點頭,背起了手。
“手上使勁兒,嘴也不能閑着。來,跟我學——貴人饒命!”
啪,啪!
“貴人饒命!”
“小的該死。”
啪,啪!
“小的該死!”
“小的再也不敢了。”
啪,啪!
“小的再也不敢了!”
跪在人群之中,感受着臉上火辣的一片,李爍咬緊了牙關。
他現在對封建社會算是有了更深的理解——在這個環境裡,人有時候不是人。
一整個上午,小内侍們都在聯系掌嘴求饒。
兩個多時辰下來,包括李爍在内的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青紫,嘴角崩裂。
直到所有人的臉都被嘴角的鮮血染紅,混合着鼻涕眼淚不成人樣,張公公才初步地表達了滿意,讓衆人解散用飯。
等到下午,張公公又出了新花樣,讓衆人學跪。
按照張公公的說法,在宮裡得跪得迅速,跪的利落,才會讓貴人們高興。
于是在豔陽之下,上午的掌嘴聲就變成了一片撲通撲通膝蓋撞地的悶響。
就這麼,足足折騰了一天,該死的暮鐘才終于響起。
待暮鐘敲足了三十六響,看着夕陽西下了宮牆,宮門方向傳來了沉悶的落栓聲,張公公才終于揮手叫停了膝蓋早已一片鮮血淋漓的小内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