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
我以為我的心已經夠硬了，可是在聽到她帶着哭腔的聲音時，還是會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疼痛。
畢竟是十月懷胎，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思甜，」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爸爸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這是他必須自己承擔的後果。」
「可是可是我沒有爸爸了」她哭得更厲害了。
「你還有我。」我說。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然後，她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充滿怨恨的語氣說：
「我不要你！我讨厭你！是你害了爸爸！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啪」地挂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久久沒有動。
窗外的陽光明明很暖，我卻覺得渾身冰冷。
也好。
既然她這麼恨我，那我們母女的情分，就到此為止吧。
顧言洲的案子很快開庭。
我沒有去。
結果是王律師告訴我的，判了十二年，并處罰金，沒收全部非法所得。
田萌萌作為從犯，也因為詐騙和僞造學曆等罪名，被判了三年。
真是大快人心。
我那個好婆婆，在老家知道這個消息後，氣得中風住了院。
顧家的那些親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罵我是掃把星，克夫的白老虎。
我聽都懶得聽，直接讓陸澤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