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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不想再看他,“江南很好,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我剛要擡腳,卻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

回頭時,看見齊牧白正小心翼翼捧着懷裡的桂花糕,動作笨拙又虔誠。

“這是你以前愛吃的”

他聲音很低,帶着哀求,“嘗嘗,好不好?”

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前世他也是這樣,我随口說一句愛吃城南的糕點,他就能拖着病體跑三個時辰買回來,被我冷言冷語對待,也隻是笑着說“你愛吃就好”。

可那些好,早就被今生的傷痛代替。

我和他之間,注定不能相愛。

“齊牧白,”我看着他手裡那塊桂花糕,一字一句道,“有些東西髒了,就再也幹淨不了了。”

說完,我轉身走進屋,關上了門。

将齊牧白所有的哭喊都關到了門後。

我知道他愛我,前世是,今生也是。

可被傷透的心,就像那支斷裂的蘭簪,即便補得再用心,裂痕也永遠都在。

齊牧白在我的門口跪了三天,最後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城。

可他沒有回齊府,而朝着斷魂崖的方向去了。

崖邊風很大,吹得他衣袂翻飛。

他從懷中取出那封血信,一遍遍讀着上面的字,讀到【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以後了】時,喉間又是一陣腥甜。

“以棠,你說沒有以後了”

“原來是真的。”

“可我這一輩子,除了愛你,再無别的事可做了。”

他将那支斷裂的蘭簪系在腰間,然後張開雙臂,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筝,朝着崖下縱身躍去。

墜落的瞬間,他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場火。

“以棠,我來陪你了。”

“這一次,換我走向你。”

消息傳回江南時,我拔掉了院子裡所有的蘭花。

齊牧白走了,我不再恨他,卻也帶走了我所有的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