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瘋了一樣的眼神看着齊徹。
他到底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公主能同意他這個荒唐的請求?
“簡直不可理喻!”知夏率先出聲:“你一個戴罪之身,也配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要不要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齊徹的臉色由白轉青:“我、我可以的。”
他了解楚青鸾,絕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對待感情很認真。
他想,她之所以舉辦琴會,大概目的是為了刺激他,讓他後悔,讓他痛苦。
可齊徹現在真的已經後悔了,無比的後悔。
這種情緒,像浪潮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隻要能讓他繼續待在她的身邊,哪怕是做個面首,他也認了。
“呵!”
突然,一道冷嘲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衆人越過齊徹,看到一襲月白錦衣的謝雲祁從門外踱步而入,玉冠束發,手持折扇,行走間衣袂翻飛,微微上揚的鳳眼裡帶着三分譏诮。
端的是仙姿玉容。
“齊公子這副痛改前非的模樣,倒讓本相想起去年西市耍猴的把式——都是脖子上拴了繩,偏要做出自在戲耍的樣子。”
齊徹的臉色瞬間鐵青:“你!”
“我什麼?”謝雲祁輕搖折扇,試試然走到楚青鸾身側,“聽說齊公子要參加琴會?莫非是要表演‘鐵窗淚?’還是‘悔罪賦’?”
他折扇一收,“不過你這雙掏過馬糞的手,确定能分得清宮商角徵羽麼?”
這話等于赤裸裸的羞辱,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