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衛立馬上前,粗暴的拽下了齊徹的靴子。
齊徹頓時臉色漲紅,慌亂的蜷起雙腳,“别别這樣”
秦九歌理都沒理他,戴起手套接過侍衛手裡的鞋子就開始研究。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的鞋底雖然磨損嚴重,卻不見半點紅土的痕迹。
秦九歌眉頭緊蹙,難道自己猜錯了?
這雲硯當真是無辜的?
她又拿着鞋子仔細端詳一番,鞋底确實磨得很薄,有幾處甚至快要透光,但确實隻有望月湖附近的幹土,并沒有紅土的痕迹。
“求您别看了”
齊徹聲音細如蚊呐,雙手無意識的絞起衣角,“這雙鞋,在下已經穿了三年”他擡起通紅的眼睛,又迅速垂下,“嫡母說,庶子不配穿新鞋”
秦九歌将信将疑,卻見他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單薄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咳着咳着,一滴眼淚剛好砸落在柴房的地面上。
他抹了一把眼淚,顫聲道:“我我知道今日不該來的,可、可大哥他在臨出發前鬧了肚子,母親要我來頂替,我若不來,就、就會把我送去城外的莊子上。”
“秦小姐,您身為國公府的掌上明珠,自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庶子庶女,在大家族裡的生存有多麼艱難”
他把自己說的極其凄慘和委屈,像是不得已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面暴露出來。
秦九歌正準備張嘴講話,這時候,又有下人來報:
“大小姐,顧相國來了,說是要找公主要人,這會兒已經在前面吵起來了,您快去看看吧。”
秦九歌聞言眉頭一皺,手中的鞋子‘啪’地扔到齊徹面前:“給我老實呆着!”
她轉身對着侍衛厲聲道:“看緊他,不許任何人接近!”
待秦九歌的腳步遠去,齊徹臉上的凄楚表情瞬間消失。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衣襟,喃喃自語道:“雲家庶子确實是個好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