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随音端着水進房間的時候,天邊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沈随音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萬裡無雲、陽光明媚,是個很好的天氣,仿佛剛才那一聲悶雷不過是沈随音的錯覺罷了。
可是不知怎麼的,沈随音卻嗅到了一絲危險,她也不知這危險到底從何而來,隻覺得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這時房間裡傳出了動靜,沈随音隻能收回心思,回過身走進了房間内。
“殿下醒了。”
沈随音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又走過去想要為陸今淮更衣:“我已經讓西竹煮好了醒酒湯,等會兒殿下喝一碗,也能解解酒氣。”
“不用了。”陸今淮淡淡的回了一句,順帶着躲開了沈随音的手。
沈随音的手落了空,不免有些錯愕,不過很快的沈随音就恢複了正常:“殿下昨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還一個人喝了這麼多的酒?可是姐姐那邊出什麼事了?”
“你一連問了本王三個問題,要本王先回答那一個?”
聽到陸今淮這略帶煩躁的回答,沈随音立刻就改了口,語氣也愈發的恭順柔和:“是我不好,我不該一下子問殿下那麼多問題的。殿下若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不如今天告假一天,在府中好好休息。”
從前沈随音的恭順柔和,讓陸今淮覺得滿意,可現在他看着卻覺得無比的刺眼。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沈随音越是恭順柔和,那麼她對自己的就越無真心可言。
想到這,陸今淮憋了一肚子的氣,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将沈随音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自己一個人走了。
沈随音轉身望向陸今淮的背影,眉頭微蹙,陸今淮今天對自己态度似乎過于惡劣了一些,這是為什麼?難不成是沈疏月昨兒個和陸今淮說了什麼?
另一邊,陸今淮離開逍遙别院後就徑直去了宮中上早朝。
季長風先前留在江東城幫助孟懷之,這一幫,季長風也有些不太想走了,所以就上了折子想要留在江東城。皇上自然不答應,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麼舍得外放?
不過皇上有心栽培季長風,覺得這人在外磨煉磨煉也好,于是皇上就讓季長風在江東先呆上一年。等一年之後,季長風再回京。
沒了季長風,刑部的公務又多,刑部尚書又開始鬧着要告老還鄉,華蓋殿學士又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和宣武将軍吵了起來。
朝堂上倒是熱鬧,隻是陸今淮卻神遊天外,心思完全不在這兒。
皇上被吵了一個早上頭疼的厲害,直接宣布退朝。陸今淮随着文武百官一道離開,在出宮的路上,兩個文官的對話飄進了陸今淮的耳朵裡。
“李大人,你弟弟怎麼樣了?”
“哎,别提了。”
“怎麼?他們小兩口還鬧着呢?”
“這倒沒有,我那弟弟見弟媳一直在娘家不肯回來,接了幾次都無功而返之後,索性放出話說要納妾,不過兩日,我那弟媳就自己回來了。”
“呦,這一招倒是厲害。”
“厲害是厲害,不過要我說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那弟媳回來之後大鬧了一次,逼得我弟弟發誓,保證以後不準納妾。”
“女人這吃醋計較起來,都厲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