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府門一敞,适逢杜金良下馬,将馬繩交給小厮,轉頭便迎見了老夫人。
“姑姑!”杜金良三步并兩步,急急的前去扶住老夫人的手,喜于言表。一衆丫鬟婆子圍着老夫人身邊,和和氣氣,笑笑嚷嚷的說好聽話。
等兩人終于說盡了,老夫人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左看又看,愣神到:“月兒呢?”
杜金良面上尴尬,一衆家仆在場,似乎不願解釋,多說又引閑話。但是看着姑姑期待的眼神,不好推延。
“她——不願下馬車,随馬車從偏門進去了。”杜金良說完,便注意到王府仆役臉上各色表情,有疑惑不解,有早就料到
“哎呀,月兒這孩子!”老夫人并未覺得不妥,反而着急問到:“月兒用過午膳沒有?”
“用過了,用過了。”杜金良扶着姑姑往前走,他恨不得有雙翅膀往前飛。
虎嘯堂。
林行止此刻在書房面對書案上堆砌的信函。柳凝酒在一旁看她找到的醫術——試圖從案件中緩緩腦子。
君岐已經向二人彙報過。林行止思及關系不是如何親厚的表哥表妹,心中波瀾不驚。說到親厚程度,他甚至于更了解舅舅舅母的行軍風格。
林行止除了幼時母親過多的偏愛表兄妹,常常因偏袒他們處罰自己之外,記不得什麼了。
“表小姐和表公子?”
柳凝酒努力的在腦子裡搜羅,前世她似乎和這兩位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她已經為林藏之生子,即将被夏敏兒賣出王府去,林行止也已經和蘇芸汐訂婚,表小姐那時出現,隻聽說大鬧了一場,還未等她知道是什麼事情,夏敏兒便得意的帶着青樓販子闖進了她的宅院
林行止看見柳凝酒出神良久,便出聲安慰,“郡主大人,無須為此挂憂。”
柳凝酒笑了笑,思緒從回憶中抽離,是啊,她現在已然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上有莫大的底氣在。現在面前唯一要面對的,便是父母之仇尚未解決。與蘭家和侯府這兩座困難重重的大山相比,其他一切幹擾似乎都微乎極微了。
夏敏兒似乎這幾日沒有動靜,估計天天圍着那懷着林藏之的種的通房丫鬟打轉。
“小梅?”柳凝酒喚到,她開始有些擔憂的事情。
小梅應了聲便從門外進來,聽候柳凝酒發話。
“這離疫情結束已有數月餘,那個丫鬟叫什麼名字,懷着二爺血脈的那位。”
林行止微微蹙眉,狀似無異的瞥了眼柳凝酒的肚子,随即又立刻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和柳凝酒成婚也有很長時日,為什麼
小梅歪着腦袋想了半天,“松兒,叫松兒,她先被二夫人從老夫人那裡要走了,我才跟着如影姐在老夫人面前服侍,再後來老夫人便讓我來伺候夫人了。”
柳凝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