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未休息的杜金良卻在姑姑這說話。老夫人雖驚詫于杜金良突如其來的熱絡,但又自然為了晚輩的熱絡開心。
“姑姑,母親不在身邊,您一直待我如親子。有些問題,我隻能向您請教”杜金良這副感情牌打的老夫人非常受用,樂呵呵的讓杜金良開口,自己一定會幫忙。
“我似乎有心儀的人了。”杜金良說到。
不似他言語中誠懇,他的心思隻是想要效仿林行止——是晚上看到香兒時,忽然出現的主意。
“噢?是什麼人?”老夫人立刻來了精神,“良兒你終于有了心儀之人了?如今與你同年的男子,孩子都上私塾了。你卻連一個妾都不曾有。”
杜金良未納妾,并非品行過人。乃是趨于父母,六七年前父母曾明說,不許他納妾,并隻許有一個妻子。
“如果是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如何”杜金良試探性的問,他打聽了,林行止之妻,真如姑姑所說。是府中丫鬟。
“你們兄弟二人倒是一樣德行,盡都喜歡上了丫鬟,你們又都是我養的,傳出去,要說是我沒教好。”老夫人呵呵樂到。
雖是無心之言,卻如尖刺挑破杜金良心中暗藏。杜金良頓時冷汗淋淋,原本要娶香兒為妻的心思又變了。
他要比林行止好,他要娶世家出身的女子。
“也不是。”杜金良裡馬改口,“我隻是問問您,打了個假設,身份低賤倒是好處理。但那人其實家世顯赫,第一次見面便意屬我,又當如何?”
老夫人笑着,“不論出身,男女婚嫁,都怠慢不得,三媒六聘,自然得按禮數一樣一樣來。”
杜金良點了點頭,就算真有顯赫女子,自己父母不在身邊,這些事隻能委托姑姑。但這樣的話,又得矮林行止一頭。
杜金良思前想後,左右無門,被老夫人拉着又唠了一會兒,已然戌時。便匆匆離開。
第二日晨。
柳凝酒一大早起來,想到昨日林行止的傾訴,便讓小梅去看看林行止起沒起,她打算去廚房親手為林行止做一道她自己本人愛吃的菜。小梅聞言,答到:“天沒亮的時候,王爺便來看過您一趟,又和君岐侍衛去了書房。”
柳凝酒觸動,感歎于林行止怎麼總是先她一步表達愛意,決定将“做一道自己喜歡的菜”,改為“做一道林行止喜歡的菜”。
虎嘯堂也有自己院内的小廚房并侍侯的下人。兩人早午晚膳俱出自此。但柳凝酒對小廚房并不熟悉,她最熟悉的還是府中為所有主子以及下人準備食物的單獨院子大廚房。
說到這,似乎上一次做飯,還是在夏敏兒手下時候,夏敏兒總是夜半刻意刁難,吩咐開小竈,讓她跑到最遠的大廚房去準備。彼時廚房的仆人都睡下了,她得從生火開始。等到灰頭土臉的做完了端回去棠梨居,又免不了刁難責罵,常常一番辛苦,最後食物卻劈頭蓋臉的砸在她身上。
現在,那段生活反倒像上輩子。真正的前世的記憶也被沖刷的更遙遠。一切似乎都徹底改變了。
吩咐小梅去問林行止要吃什麼,小梅帶着被吩咐保護王妃的君岐,和林行止的一句“王妃做到我都愛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