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這句話驚住了。連杜金月雖不明所以但看情形不對也啊嗚啊嗚的放小了聲音。
“父親不曾娶妾,您是父親唯一的妻子,是身份尊貴的文王妃,如今是執掌三軍的大将親母。何至于要自貶身份做這癡兒騃女之仆?”
杜金良面上一陣紅一陣綠,他沒想到林行止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一點臉面不留。
現在真的和年幼時候天差地别了,從前也是因為老王爺心軟,再加上有姑姑這層關系在,他們才可以出入王府。此時王府換了主人,一切不再那麼美好
老夫人愣神半晌,哆哆嗦嗦的哭出聲。
“林行止!你幹什麼!”杜金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你連孝義都沒有了嗎?”
幾人僵持不下。
“行止哥哥,可是剛才這個女人”杜金月絲毫沒看懂局勢。
林行止一手牽着柳凝酒,一手對着空氣輕揮。
正當杜金良以為他要趕人,急于張狂的反駁之時。眼前一道道黑影閃過。
在仆人的輕呼和抽泣聲中,水榭亭台,以及橋梁廟宇屋檐之上,黑壓壓站起來一片鬼魅般的人形。
王府的丫鬟婆子小厮,三三兩兩和相熟的人聚成一團,往後撤去。扶着香兒的嬷嬷也松了手。隻有跟随杜金良來的仆役一臉驚恐。
杜金良咬着牙,藏住驚恐,心中又帶着些許憤恨!林行止想要幹什麼,難道還要殺了他們不成。
“林行止!你敢!你若是敢對我們動手,我父母一定”
林行止失望的望了一眼杜金良。眼前浮現幼年時這個人的模樣,一切似乎毫無變化。
“把他們扔出去”林行止輕聲道。
一聲令下,暗衛如冬日飛雪般雜亂消失,出了水榭中幾個人被拉住往外,遠處其他院子接連傳來尖叫聲,馬嘶聲。
連人帶行李紛紛被丢出門外。
“我是王府之人!我是王府中人!我是二夫人院裡的!”一衆喧鬧中忽然傳來這樣的叫嚷。某個暗衛立刻松開了拖錯人的手。
連不明所以的旁觀者都明白的事。當局者還在裝糊塗。
等杜金良和杜金月兩人反應過來,一衆仆役已被仍至府外,杜金良憤恨無處發作。
此時,最後一個包裹,似乎是有意的,從院牆内扔出來,正中馬車前面那隻踏着蹄子的棕毛高頭大馬。正是杜金月來時乘坐的馬車。
馬兒受驚,急急往前奔去,有人躲閃不及,當場被馬兒沖撞又遭車軋。
往馬車上爬的杜金月也被甩了下來,甩了一個結實的屁股蹲兒,左看右看都沒發現香兒。
此時,因為被王妃抱過而被以為是王府中人留下的香兒,正孤零零的待在院中眼前的一切讓她口瞪目呆——心裡有了新的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