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内仆役打手,忽然出現到背後,一腳踹到他背上。李老四踉跄着撲倒在地,四圍人散出一個圈。
李老四狼狽的爬起來,以為地方的人要拿他抵債剁手剁椒,當即又清醒了。“你們不是擄走了春垂嗎!你們還要什麼!”
李老四被幾個人拖到洪坊主面前時,還在大喊饒命,“大人!幾位大人,你們帶走了春垂,總該放了我吧。”
李老四被賭坊打手丢到了洪忠鼎面前。洪忠鼎兀自吹着杯中茶葉,對李老四視若無睹。
李老四連滾帶爬的跪到面前,“坊主,坊主,求求您,放了我吧,我願為賭坊打雜做奴隸,你們也帶走了陳春垂。總該留我一命吧。”
洪忠鼎緩緩放下茶盞,眼中譏笑:“你以為,你夫妻二人性命,折算得了那天價賭債?”
“那,那你們帶走春垂做什麼?”李老四問,不是出自關心,乃是因為擔心陳春垂低不了債,又要拿自己去填。
陳春垂在屏風後,堵着嘴,背繩子綁着,躺在地上,隐約能透過屏風,看見李老四的樣子來。
“若把你的妻子改了籍,賣去大戶人家做仆,能換十幾兩銀子,你換不換?”洪忠鼎問到。
李老四默不作聲。
“如果把你的妻子,賣給青樓楚館,能換幾十兩銀子,你換不換?”
李老四仍舊默不作聲。
“如果把你的妻子,送去拿貴胄僻奇之家,或許受盡折磨,甚至難保全屍,但能換上百兩銀子,你換不換?”
見李老四默不作聲,洪忠鼎本意也不留他做什麼用,便火上澆油,“那好,你回去吧,今日你的妻子便會歸家。再容你半日,明日子時之前,還清你的三千兩賭債。”
陳春垂在屏風後,淚眼婆娑,她受了一天一夜驚吓,自以為終于能回家。
她想,等回家之後,就是賣了了鋪子田産,再向幾個親戚借個幾十兩,先還上一點再說。
賭坊打手拖着李老四往外走,他幾乎像失去三魂七魄,行屍走肉般賴在地上,任由幾個打手把他拖着往前走。
忽然,魂魄歸身般,李老四忽然爬起來,掙脫了打手,往洪忠鼎所在房中跑去。
“我換!我換!”李老四跪倒在門前。
陳春垂當下如遭雷擊,呆若木雞。
“噢,換哪個啊,是十幾兩?幾十兩?還是上百兩?”洪忠鼎面不改色。
“上百兩”李老四聲音埋在喉嚨裡,自言自語,像是還有什麼剩餘的良心,在拉扯着。
“上百兩!”李老四大喊出聲。
“恩,走吧。去給他把債改了。”洪忠鼎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打手領了命,便把李老四拖走,從樓梯扔下去。
李老四從樓梯上滾下來,打手站在二樓大喊:
“李老四,消債一百兩。”
“哎呀,李老四,怎麼這麼有錢,你是不是也把婆娘賣啦!”
“再把老母老父兄嫂都賣了!看看能不能還上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