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去賭坊尋人?我家小姐前來尋找姑爺,奈何在坊前等了一上午,都不見姑爺出來。夫人若是賭坊中人,可否幫個忙看看。”柳凝酒說着便把攥在手裡的一錠銀子,塞入陳春垂手中。
陳春垂盯着銀子,微微出神。
“夫人。”柳凝酒喊道,眼前女子頭上冒汗,走神。是極虛弱之兆。
陳春垂被柳凝酒喊回了神,第一時間将銀子收入袖中,随即聞到“你家姑爺公子叫什麼名字?或者穿着什麼衣服?我隻能幫你看看,不一定能找到。”
柳凝酒點點頭。一時來不及杜撰一個名字。隻得繼續開始往下講故事。
“姑爺他家教甚嚴,老爺夫人也不讓公子沾染這些,他若是來這賭坊,定然編了個假名字,或許從名字,也找不到他。但姑爺臉上臉上多痣,鬓邊有一處墨色胎記,雖幾乎隐藏于發間,但如若細細查看,仍然能發現。”
柳凝酒編了兩個好僞裝的特征,若是描述眼型臉型膚色,日後找其他人僞裝,不免難上加難。但臉上多痣,胎記。倒是随便找個人都可以做到。王府那麼多暗衛,随便尋個機靈的布谷鳥來。
“好,你等我。”陳春垂似乎有什麼其他話想說,但醞釀了半天,還是隻留一句,便進入了賭坊。
賭坊門前仆役,似乎對陳春垂已經熟悉,視若無睹的将她放了進去。
“春垂!”一位打手出聲,“你來啦。”
這個打手名叫洪玉。正是當日将李老四扔下台階并宣告消債之人。
他是洪忠鼎撿來的,自小便跟随在洪忠鼎身邊,從前洪忠鼎做糧油生意時,日日搬運米面,長得一副高壯身材,又因時常随着運送糧食的镖車南來北往,跟着镖師學了不少功夫。
洪忠鼎改行做這賭坊生意,便也自然而然成了賭坊一衆打手的頭頭。
那日便是他前去陳春垂的鋪子,兇神惡煞的拿走了鋪中銀錢。但後來陳春垂留在賭坊做工,日日見面。陳春垂又長了一副好相貌,洪玉便對春垂有了些好感。
看見洪玉喚自己,又殷勤的站起來跟到自己身邊,陳春垂倒省了事。
“你可曾見到一男子,臉頰多痣,鬓邊隐約有墨色胎記。”陳春垂面不改色的問到。
此時離她去見令姑還有段時日,加上人家付了一錠銀子,陳春垂便樂意管這樁閑事。
她雖然為賭坊勞作數日,卻不見一錠銀子,也不見消了李老四的賬。雖心有不甘,但自己已被賣至賭坊,也不敢多問什麼。
見心上人一張嘴便是問男子總計,洪玉不免有些尴尬,也沒細想,自然而然以為陳春垂問的是李老四。
“沒看見他,怎麼?他還賭嗎?真是,欠了多少銀子了,還把你賣于賭坊,竟然還來賭”
“我不是說他!”陳春垂厲聲打斷,臉上顯露一刻的若瘋若狂。但随即熟練了神情。摸到袖中那錠銀子,便冷靜下來,朝着坊外一指。
柳凝酒正等在賭坊外。
“是那女子,她家小姐來找未婚夫。”陳春垂重新恢複了冷峻面色。
洪玉連連賠罪,生怕陳春垂對自己有了什麼不好的印象。
“原來是這樣,春垂贖罪。”洪玉賠笑,低頭看着眼前女子,又轉過身問身後一衆打手,“你們可曾見過一個男子,面上長痣,鬓上胎記?”
這上哪看去,帶痣的多少人數不勝數,鬓上胎記的倒似乎有幾個?
陳春垂環顧四周。
“大哥,那周家老七不就有胎記在眉毛上面嗎?他在那桌。”一個打手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