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頁)

陳春垂倒是毫無波瀾,這種和妻子撒謊不欠債的男人多了去了。

“若是賭,就沒有不欠債的。”洪玉直言。這倒是實話,再怎麼賭,再怎麼赢,都是賭坊算計好的。從來隻有欠債多和欠債少。若那不欠債的人,也是平生不占賭之人。可這天下何來那般完美之人。

“若實在不便,或者你說出你家姑爺名與姓中一字,讓這位聽聽,如果欠了賭債,定然能找到。”陳春垂說。

“是。”洪玉點頭。“除了三兩新人,或者隻看不賭的,隻要是上了賭桌,必然欠債,我也必然認識。”

陳春垂也是這幾日才知道。李老四欠下天債,除了他自己心性孱弱之外,大半都是因為賭坊做了騙局。

賭坊打手,幾乎認識所有前來賭博之人。那麼三兩個新來之人,便格外引人注目。

等着新人來了三四回,便有賭坊安排在人群中的“賭托”上前搭話。左右不過兄台是何身世?小弟大大佩服。

不用想便知,想來李老四當時,便是打着自己讀書人的名号,被一衆賭托推攘上了賭桌。先對上賭場老手,小輸幾局。再對上賭場新手,赢上幾局。再恭維幾句,“李兄果然是讀書人啊!”便逐漸越讀越大。

隻是這賭場老手與賭場新手,看起來雖是賭客,實則是賭場仆役。

而後,或許李老四不知何時洩露了家中有田産有鋪子,便開始了一遭,圍着李老四出現的騙局,隻等到輸了上千兩,将自己賣入賭坊中。

或許李老四隻是輸了幾十上百兩傾家蕩産也能還得起,或許離開京城,尋一處偏僻鄉村,靠着自己的手藝,任然能活下去。如何害的自己要在這做這般折壽營生。

但為李老四推脫實在是多餘,既然已經沾賭,輸了一文與輸了一千兩,又有何異處呢?

陳春垂心中郁結,不忍再想。随即将注意力轉向眼前女子。

“恩”柳凝酒在腦海中思索着,她要找個難以重名的字。饕餮,魑魅魍魉什麼的。但是早知道不說自家姑爺出生于什麼書香世家了,哪個書香世家會給兒子取這個名字啊!

“我家姑爺姓王”柳凝酒猶豫着開口。

“姓王的可多了!”洪玉答,随即又得意的笑起來,“我看你面生,你家姑爺新來的?前幾日還有個姓王的上了賭債賬本,叫王儒則。是你家姑爺不是?”

語罷,洪玉便瞥了眼陳春垂的反應。在心上人面前,洪玉着急展示着自已機智過人,他知道李老四從前是個舉人,便以為陳春垂喜歡那種飽讀詩書的。

自己雖沒讀過多少書,也不認多少字。但李老四如今欠下賭債,又将陳春垂賣入賭坊。自己與李老四相比,當是綽綽有餘。

“雎!”柳凝酒想,肯定沒有人給孩子起這個名字的吧?“關關雎鸠的雎…!”

完蛋了!洪玉心中一冷,他不認識這個字!不會寫。這可不能在陳春垂面前表現出來。

洪玉面上難看,憋着臉,似乎真的在認真思索。柳凝酒膽戰心驚的等着他,難不成還能同名?

陳春垂仍舊面上冷峻,無甚表情的站在一旁。她看不到身後洪玉的表情,隻将面前女子的樣貌看在眼裡。

倒是能賣出一副好價格,令姑或許也滿意,自己耽誤的這段時日也不會受罰。

眼前女子雖然看着豐腴,但也隻是臉上顯肉,手腳似乎纖細。雖然穿着寬松衣袍,倒也是能看出來身型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