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頁)

“疼嗎?”柳凝酒小聲的問。

“什麼?”許槐兒盯着柳凝酒出神,沒有聽見柳凝酒的話。剛才有個年紀小的姑娘端着木盆在旁邊摔倒了,許槐兒也沒注意到,隻等到看見柳凝酒似乎動了動嘴,又把話說完了,許槐兒才反應過來。

“疼不疼,那個時候。”柳凝酒再次輕聲問到,此刻她已經平穩了情緒,一副冷靜的醫者面貌,讓人信服。

許槐兒搖了搖頭,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問她,心中仿佛一陣暖流經過,“一開始好像很疼很疼,但是後來就不疼了。令姑姑發現我比其他人更能忍疼,便選了我。”

令姑姑。柳凝酒默默記下這個名字。

“還有其他人遭遇到這樣的對待嗎?”柳凝酒問到。

“是。與我一同的共有十人。我們都是不能走動,白日不能離開賭坊之人。”許槐兒回答。

“我已以真面目示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會盡力保你夫妻二人平安,或者,将你們送到你們想去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柳凝酒正色答。

許槐兒點了點頭,将一切遭遇,緩緩道出。

柳凝酒取出藥匣中尖刀,置于燭火上,及時刀尖刀刃完全變紅,才放在一邊冷卻。

“他們給夫君吃下那蠱毒之後,便将夫君趕出賭坊,又帶到了令姑姑身邊。令姑姑是個白頭發白胡子的看不出年齡的老年男人。”

“男人?”柳凝酒震驚。她自自打聽見這個名字,便以為是女人。

“對,是男人,還是太監,是宮中的老人。”許槐兒說到。

想到當初說這人是被“罰出宮去”,柳凝酒便有了猜測。想來這宮闱中,或許有一團莫大的陰謀,“來人,多來幾個!”柳凝酒喊道。幾個仆役便在門外應聲。

“車前草,三七,半邊蓮”柳凝酒報了一大串幾十個藥名,吩咐仆役采買。

許槐兒仍舊不明所以的盯着柳凝酒,滿眼崇拜之情。

此刻小梅提着水桶回來了,她剛才拿了藥箱,先前也看過柳凝酒包紮傷口,便将漏了的搗藥臼和百麻布一并拿了來。

“開始了。”柳凝酒看着許槐兒說到。

許槐兒倒是欣喜的點了點頭。自打柳凝酒同她說要救下她夫妻二人,心中便有塊石頭落地,此刻許槐兒看什麼都是欣喜的。更是将柳凝酒視作神女一般。

“冷不冷?”柳凝酒問,夜間風寒,許槐兒渾身是傷,不免需要長時間裸露在外,萬一再着涼。

見許槐兒躊躇,柳凝酒便喊小梅将李景澤推出去,關上門,斷了炭盆生火。

李景澤方才也聽見了柳凝酒那句承諾,自覺已經好了大半,現在可以去替牛犁地,如今又聽見柳凝酒讓别人将自己推出去,知道自己幹擾了神醫救治妻子。

李景澤立刻閉着眼蹲下,大喊“我自己走,我自己走。”閉着眼摸索着爬了出去。

門外的林行止一衆默默退讓。林行止若有所思,是不是應該找一位武婢跟在柳凝酒身邊,不然再有相同的情況,自己實在難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