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穿着黑色統一中山裝的私人護衛将淩歡妩和李律師團團圍住。
秦晉深從護衛讓開的道中緩緩走到淩歡妩面前。
皮鞋踩在地闆上的“咚咚咚”聲,如一下下的鐵錘敲在淩歡妩的腦門上,令她耳邊陣陣嗡鳴,恐懼瞬間如潮水般襲來。
如果換成上一世的淩歡妩,她早就吓得她整個人不受控地腿腳一軟蜷縮在地捂着頭驚聲尖叫起來。
眼前閃過那半個月被關在秦家狗籠裡那如同地獄一般的半個月。
這個跟惡魔一般的男人喜歡将她蒙着眼睛捆在長椅上,故意用刀背劃開她的手腕大動脈,造成她要失血而亡的假象痛不欲生。
又喜歡命令那些手腳麻利擅手工刺繡的婆子在她手指腳趾裡紮針。
十指連心,那種鑽心徹骨的疼痛,即便她隔了一世再想起來也不寒而栗。
她一遍遍嘶啞着嗓子同他解釋不是她推的他妹妹下樓,一遍遍解釋是宋瑤瑤推的,她的父母都做了假證。
可是這個在港城早就橫行霸道慣的人卻全然不聽她的解釋。
因為他覺得沒有親爹娘會推親生女兒去替養女受罪。
那半個月,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要不是秦家在港城的生意出了問題,秦晉深必須返回港城,她收買了個護衛逃出來,恐怕她早就死在秦家那個地下室裡了。
如今,她面對着這個上一世生意場上的競争對手,豐富的閱曆已經讓她能從容應對這心狠手辣的港城首富。
幾名護衛沒有廢話迅速掏出麻繩将她捆了起來。
李律師早已吓得面色慘白,撂下一句“不關我事”便匆匆逃了。
淩歡妩看向從樓梯上下來一臉心虛的淩父淩母,以及沖她挑釁揚眉的宋瑤瑤,已然明白了一切。
就在剛剛,這幾人為了那些财産,居然再次不顧她的死活,将電話打給了那個巴不得要她命的秦晉深。
她死死咬着唇,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這種至親的背叛。
她能扛得住!
秦晉深的皮鞋緩緩在她面前站定,而她也被兩名護衛死死反剪手臂摁着動彈不得。
“淩歡妩,醫生說我妹妹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來了,你知道嗎?”
秦晉深一把掐住淩歡妩的下巴,陰鸷的眼眸底下滿是癫狂的殺意,“上一次,你來我們秦家我們沒好好招待你,這次我一定會讓你體驗一下躺床上不能動彈的痛苦,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一把閃着寒光的小刀從他袖中抽出,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直直朝淩歡妩的肩膀刺去。
淩歡妩驚恐地閉上眼,腦中已開始飛速盤算怎樣自救。
此時的她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
為了這些财産,她居然比上一世還要早死。
可惜的是,她還沒睡到周九震,還不知道睡了他後,她那個空間到底會拓展多大,就要一命嗚呼了。
隻聽“砰”一聲脆響,緊跟着是小刀落地的清脆聲響。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