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去外面走廊長椅上睡”
周九震慌忙從床上撈起帶血的軍綠色襯衣,轉頭正想往外走,蓦地,身後傳來嘤嘤嘤的低低啜泣聲。
“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淩歡妩眼淚說來就來,一顆顆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汩汩流出,聲音哽咽又破碎,“你是不是也以為我被那個姓秦的瘋子玷污了身體?”
“我沒有,沒有!”
“他以為是我推的他妹妹下樓,把我關在黑漆漆地下室裡三天三夜不給我一滴水一粒米,那時我沒哭。”
“我蒙着眼睛被綁在長椅上,手腕大動脈處被劃開,聽着像是血液滴落的聲音,我沒哭。”
“被一根又一根沾着辣椒水的鋼針紮進皮肉裡,疼得死去活來時,我也依舊咬着牙沒哭。”
“可後來我被救出去時,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說我的嗎?”
“他們說你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還得多虧他們,我才有機會結識這位港城的富商,我的親生父母嘲諷我肯定是陪秦晉深睡了”
“那一晚,我轉身出了門,一個人在雨裡走了一整晚,一邊走一邊嚎啕大哭,一直走到天明,我站在江邊,看着江面”
淩歡妩喉頭如堵住般再也說不下去,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想,肯定是他以為她不幹淨了。
沒有男人會忍受自己的妻子被人關起來半個月折磨。
一如上一世的周書耀。
即便他明明知道她是清白的,但她能感覺到他内心總有一根刺。
雖然兩人心裡不說,但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