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震閉了閉眼沒有低頭看她,隻是抿緊了嘴望着天邊的夕陽,薄唇嘟噜了好幾下才艱難吐字,“你你以前睡前都會朝我笑,現在都沒了!”
“原來是這樣。”
淩歡妩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幾天她忙着田裡和養殖場的事,幾個晚上沒撩他,被撩慣的他突然不得勁了。
隻聽向來話少的周九震繼續薄唇一張一合絮絮叨叨,“還有,你有事為啥不找我,今天要不是我們剛好巡邏在那,我都不知道”
周九震說不下去,心底還在一陣後怕,不敢想象後果。
見他抿着嘴終于說完,淩歡妩踮起腳尖湊近他,唇角輕快上揚,“哦哦,那我現在笑給你看,好不好?”
“你說你媳婦有事沒找你,那她現在就有事找你,剛剛的藥勁還沒消呢”
淩歡妩說着,食指指尖輕輕點了下自己的唇,笑容明媚,“你親親它,成不?”
她加重了“親”這個字。
路邊草叢裡的蟬扯着嗓子的“吱吱”聲,宛如兩人躁動的心。
再一次,她攬着他的腰,赤着腳踩上他軍綠色的帆布鞋,閉着眼鮮紅水潤的唇瓣就這麼湊在他跟前,比天邊被霞光染紅的雲朵還要柔軟。
周九震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閉眼時,霞光在她睫毛底下投下兩道如蝴蝶般跳動的陰影,伴随着心髒跳動的節奏緩緩低頭,輕輕觸上她的唇瓣。
不遠處,周書耀眼睜睜看着天邊的落日餘晖透過兩道身影,逐漸在兩人越湊越近親上的那一刻,所有霞光在兩人嚴絲合縫的身影中消失殆盡。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周書耀的眼。
手上的清涼油從他手中掉落,摔成兩瓣,露出裡頭黃色的膏體。
一如他此刻心髒的位置,仿佛也被人撕成兩半,疼得他幾乎站立不住。
周書耀木着臉轉身,渾渾噩噩往回走,最後迷迷糊糊跑了起來。